这眼神好冷，只是被她瞥了一眼，陆鹤媛整个人就如同在三九严寒时节置身于万丈寒冰筑成的冰窖深处，整个人的血液都要被冰冻了，手脚僵硬，不能动弹。
除了冷，还有一股骇人的气势，残忍而冷酷，嗜血又无情，犹如索命的厉鬼，让人心生恐惧。
陆鹤媛一张小脸被吓得煞白，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的潮歌，连声呢喃：“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呵。”
潮歌冷笑一声，恢复了一些力气，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姿态虽狼狈，周身却凛着一副强大冷酷的气场，直接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这女子不就是个卑贱的婢女吗？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场？
一众家丁丫鬟呆呆地看着冷笑着的潮歌，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后退了几步，全然忘记了僵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陆鹤媛。
“我要干什么？”
潮歌并不理会其他人，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冰冷一片，直直盯着地上的少女，嘴边那一抹笑容残忍而冷酷。
她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奴婢见二小姐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好心想给二小姐帮个忙，治一治这毛病，省得以后忘了什么要紧的事，害了自己的性命。”
用词勉强能算得上是规矩恭敬，可这说话人的神色语气却没有半点奴婢该有的规矩和恭敬。
陆鹤媛被她这眼神和冷笑吓得不住发抖。
只是被她这眼神盯着，她就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死。
陆鹤媛活了十六年，今天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字和自己近在咫尺。
“不，不要……”
陆鹤媛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大半，眼见着潮歌朝她微微俯下身，伸出了手。
她惊慌的眼神扫过院子，看见那一群呆若木鸡的家丁丫鬟，似是看到了获救的希望，大喊出声，“一群废物，还不快来救我！”
陆鹤媛这么一喊，那些呆看着的下人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就要冲上来抓住潮歌。
然而，一切已太迟。
陆鹤媛话音刚落不过两秒，潮歌就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用力一提一摔，就让她面部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鹤媛从小娇生惯养，磕着碰着都不常有，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登时就被摔得鼻青脸肿，磕破了脑袋，鼻孔下还流出了两道殷红的鼻血来。
那一群下人瞬间被潮歌这一通操作吓得丢了魂。
完蛋，这等会儿回去了肯定得被老爷狠狠责罚一顿！
他们急急忙忙就要冲过去拦住潮歌，却见那瘦弱的人又一伸手提起了陆鹤媛的后领。
一双凌厉的眼眸狠狠扫过院中几人，冷喝一声：“要么退后，要么，死！”
那一眼冷若冰霜，凌厉如刀，狠厉又带着几分嗜血，直看得人血液凝固，双腿发软，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潮歌冷冷地嗤笑一声，低下头凑近陆鹤媛的耳畔，压着嗓子，声音比往常低沉了一些，带着几分沙哑，较之平常竟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感觉。
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危险而残忍：
“陆鹤媛，我一忍再忍，你看不出来吗？
哦对了，二小姐不是让奴婢在这里洗衣服吗？
今天的衣服就在此，烦请二小姐屈尊，亲自查看，也好让奴婢知道这衣服是否洗干净了。”
陆鹤媛闻言，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抬头看向不远处泡着衣服的木桶。
心底笼上了一层绝望，直接哭出了声：“不，不，不要……住手，快住手，住手！”
潮歌又怎么可能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