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方便行动,同时隐藏行踪,他就在这座山里寻了座废弃的木屋作为临时的居所。
顿了顿,他看着潮歌,又说了一句:“也是你的家。”
“我的家?”潮歌目露迷茫,眼中还有几丝怀疑。
这个人完全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
【宿主,别忘了你现在是失忆人士。】
潮歌一噎。
旋即,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睁眼,眼底已是一片茫然。
“你是谁?”
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她看着寒思卿,问出了心底一直揣着的疑问,顿了片刻,又问,“还有,我又是谁?”
“存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寒思卿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心痛不已。
“……存昭,是谁?”
潮歌眼瞳轻闪,迷茫的神色更重了,“你,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台词这么念应该可以吧?
“我是寒思卿。”
寒思卿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稳定下翻涌的情绪,看着她,回答着,“而你,名唤朝存昭,是我的妻子。”
知县府,秋居。
陆鹤媛看着寒思卿和潮歌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满是惊惧。
完了,她们就这样让人把潮歌带走了,等哥哥回来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哥哥若是问起来,她们该怎么蒙混过去啊?
陆鹤媛最怕的就是陆鹤瑜,因为她这个哥哥不像爹爹那样,会无条件地纵容她,对她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
陆鹤瑜是会责罚她的。
尽管他给出的惩罚都不怎么重,但是在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看来就已经很重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她不过是一时生气平白无故地掌了一个嬷嬷的嘴,陆鹤瑜就罚她抄了两个时辰的书。
“莺莺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一想到陆鹤瑜生气的模样,陆鹤媛整个人都怂了,慌慌张张地抓住了袁莺莺的袖子,问。
袁莺莺倒是比她冷静多了,毕竟她不像陆鹤媛,只是个飞扬跋扈的千金,她可是真真切切有些智商的。
“媛儿莫急。明明是这些下人办事不力才让人带走潮歌的,又不是咱们两个要赶她走,你不用这么紧张。”
袁莺莺浅浅一笑,眼中带着算计,状似无意地扫过了地上四仰八叉的下人。
陆鹤媛瞬间了然。
哎呀,甩锅而已,谁不会啊!
只是,如果那人是哥哥的朋友,她们这样说不就露馅了吗?
似是看出了陆鹤媛的顾虑,袁莺莺又轻轻地补充道:“媛儿妹妹安心,如果那人是瑜哥哥的朋友,他就不会带着潮歌一起离开。”
对呀!哥哥的朋友怎么会带着和哥哥关系暧昧的人离开呢?
陆鹤媛这么一想通,瞬间来了精神,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人,颐指气使地抖呀抖的:“你们这些奴才给本小姐听好了!
今天的事,是因为有人闯进了知县府,要强行带潮歌走。我和袁莺莺姐姐是发现了那人的行踪和目的,特意带你们来阻止他的。全怪你们没用,一大群人连人家一个都打不过,让人把潮歌带走了,明白了吗?”
现成的挡箭牌、替罪羊,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有负苍天圣意?
一群下人被人痛打了一顿,现在还得给二位不让人省心的主子背锅,个个暗暗地在心里叫苦不迭。
可他们又不敢违抗陆鹤媛和袁莺莺的命令。
毕竟这俩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准少夫人,就他们这些人哪里能有异议?
因此,即便每个人心里都是怨声载道愤愤不平的,还是只能捂着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应了下来。
“是,是我们没用,让人带走了潮歌姑娘。”
这么安排了一通,袁莺莺和陆鹤媛都稍稍松了口气。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齐齐离开了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