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珉眼底杀意乍现,目光凌厉如刀子,周身气场发生微妙变化。
仿佛只要他敢点头,就立刻取他狗命。
苏小龙不气反笑,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甚至带着嘲笑,“不会吧,尚书大人返璞归真了,当真对一个乡野妇人动了真心?”
动了真心。
四个字似有千斤重,压在陆长珉心头。
她想法奇妙有趣,凶巴巴的却在动真章的时候善良仁义,赚到银子便高兴得欢天喜地,花了银子便像霜打的茄子。
总能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事,说得话也十分有意思,跟其他女子不同。
有血有肉,灵动真实。
起初他只是觉得她有趣,对她新颖的想法好奇。现在……
陆长珉抿唇不语,心里的荒芜中鲜嫩的东西冒了出来。
“火锅卖得好,咱们的牛羊又有些不够用了,好在有不少牛羊都怀上崽子,下个月就能生产……”
洛子苓带着性祥子回庄子上视察,到羊圈却没看见剪羊毛的人。
凭她对苏小龙的了解,他准是又在哪儿偷懒!
血压蹭蹭往上升,怒气冲冲地去不远处的休息棚,一脚踹开门。
简易的木头床上,苏小龙跟宋清瑞两个呼呼大睡,尤其前者,睡得呼噜震天。
又偷懒,又睡觉!
洛子苓左右看去,没找到能打人的东西,冲上前踹了他两脚,暴跳如雷,“大白天睡懒觉,把自己当大爷呢?”
“一个个都不去剪样羊毛,是等着羊自己把毛薅下来吗?”
祥子噗地笑出来,捂着嘴巴的转过身去,肩膀发抖。
苏小龙恼怒地站起来,“又不是没干活……喊什么。”
他瞥见外面的天色,声势渐渐弱下来,见旁边宋清瑞睡眼惺忪地揉眼睛,推搡他一下,“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剪羊毛?”
宋清瑞神色迷茫,你不也没起来吗?
洛子苓气笑了,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苏小龙,起不来还狡辩,你嘴上的功夫放到手上,羊毛早剪完了!”
“还有你,你这小孩怎么也跟他学,懒惰拖延。昨晚没睡觉吗,大白天还不起来。”
宋清瑞唯唯诺诺地不吭声。
看他还是孩子,洛子苓没再朝他发火,扭头看向苏小龙,“还不起,快点去剪羊毛,羊都等不及了!快去快去。”
苏小龙磨蹭磨蹭地穿衣出门,快步朝羊圈走去。
目睹他这幅悠哉的样子,洛子苓险些又一口气没提上来。
她就不懂,大老爷们干活怎么这么墨迹?
“秋意,这是做女红呢?”
洛子苓推开秋意的房间,就见桌上摆着带绒的布,以及针线,走过去拿起来观看。
秋意让她做下,“我哪会做女红,就会点简单的手工活,想着天越来越冷,做几顶厚帽子给你们戴,免得冻耳朵。”
她这么说,洛子苓才看见布匹下面还有一布袋的白棉花。
棉花的样子跟刚剔下来的羊毛很是相似。
洛子苓视线落在上面,忽然想到什么,“秋意,你去羊圈帮他们吧,把他们剪下来的羊毛梳理一下装在麻袋里,就只做这一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