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从南宫越这里也没打探到有用信息,便更担心宋清玦的出现会坏了计划,让他也多提醒洛子苓进山之事。
入夜后,周家大院宁静无声。
一道身影从某个房间挪出,闪进最西侧的屋子。
曼陀罗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从袖中拿出早便准备好的药粉,正要打开朝床铺撒去,忽然对面传劲风,她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上半身向后仰去,避开对方的攻击。
“什么人?”
见行动被发现,曼陀罗将药粉随手挥洒,趁机逃离。推门时对方紧追不舍地发来攻击,曼陀罗吃力地躲避。
从教主让她来下、药时她就猜到此次行动多半不会成功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宋清玦不简单,恐怕她进房间时就已经被察觉。
两人过了不到十招,曼陀罗胳膊便脱臼,从腰间拿出毒药挥洒,趁人躲闪之际逃出去。
“又失败了?”男人负手而立,见曼陀罗左胳膊不自然地下垂,面色泛白,便猜到适才的情景,阴凉的眸子泛起不耐。
“宋清玦身手在我之上,我……”
“教里的规矩你清楚。”男人不容她辩解,示意她下去自己领罚。
曼陀罗按着受伤的胳膊退出去,经过教里对办事不利的使徒的处罚后,面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滴落,视线有些模糊。
她凭意识推开门,寻位置坐下,从腰间拿出药瓶倒两颗喂给自己。
“谁?”
几乎同时,清风被惊醒,嗓音还带有明显得低哑,显然适才还在睡眠中。
听见拔剑的声音,曼陀罗咬牙回应,“是我。”
“又是你,我上次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清风有些不耐,但从她气息中听出不大对劲,语气缓和许多,“你受伤了?”
曼陀罗运气为自己疗伤,借着药物的作用将脱臼的手臂接上,好在药效作用及时,感觉到的疼痛并不强烈。
“在你这里坐会儿不介意吧?”
她有气无力地靠着椅子歇息。
清风本想拒绝,但想到上次她送来的药,以及自己当时的态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他不习惯休息时身边有人,便也没有再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曼陀罗才离开他房间。
翌日早膳时,桌上就缺了人。
“曼陀罗她人呢?”洛子苓没见她出来用早饭,随口问道。
桌上没人知道,洛子苓在早饭后去敲她房间的门。
“东家,门没锁,你进来吧。”
她声音有些虚弱,洛子苓推门进去,便见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面色泛白,有气无力的,“你生病了?”
“昨晚调制毒药时不小心毒着自己,再加上忘了关窗户,有些风寒。”
如今进了八月,秋意渐浓,夜里的确有些凉。
洛子苓伸手探她额头,再摸向自己的,“的确有点烧,我去给你弄点药,这两天你先歇着吧。你的毒不要紧吧?”
“不要紧,都习惯了。”曼陀罗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自嘲,不过是昨晚经受教里的处罚,有些外伤还没好,又没包扎好,有些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