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便没去点油灯。
他坐在桌边沉默不语。
“东家被转移了?”她从他反应中和适才他们的争吵声里,不难猜出今晚发生的事,心里惋惜。
曼陀罗于心不忍,出言安慰,“我们昨天也是为了能尽快救走东家。”
清风沉默半响,“你的伤怎么样?今天上药了?”
让他心里歉疚的除了暴露行踪让洛子苓遇害,便是她的伤。
“就那样吧,我习惯了。”曼陀罗暗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直到深夜更深,清风才离开她房间。
夜半三更,房间漆黑。
陆长珉坐在床边,还拿着洛子苓留下的手串在手里转动。
倏然,摸到手串内侧有毛绒的凸起,联想到行宫里她处处留下的暗号,立马将油灯点燃。
将手串那处异样找出来,发现一块衣料卷成细卷藏在里面,用血写着几个小字。
陆长珉琢磨片刻,便想到一处地点跟暗号吻合,当下悄无声息地离开周家大院。
翌日清晨,光线照进房间,铜镜反射亮光,晃醒昏迷的人。
洛子苓睁开沉重的眼皮,环视四周,已经不是她之前被囚禁的环境。
而现在的环境,不出她所料。
灰暗阴冷,石壁环绕,是假行宫。
她前天夜里听见他们讨论将她转移,其中有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猜到这里和商业街两处,留下线索。
身边只有哑女盯着,她转过身不看哑女,心里对哑女的那点怜悯从得知哑女每晚盯着她的时候就消散了。
哑女给她汤药,拍拍她胳膊。
“我不……”洛子苓刚要拒绝,想到他们可能发现暗号找来,自己的状态恐怕会拖后腿,捧着药碗干了。
哑女视线落在她手腕,出去之后找到南宫越,在手腕比划。
南宫越看懂她的手势,立即走进耳室,“东家,你的手串呢?”
“丢了。”洛子苓不想理会他,随口敷衍。
那手串她也是不离身,会随便丢了?
经她差点被带走的事,南宫越态度发生明显变化,抓着她手腕。
确定手串没了,眼神阴郁:“东家,我说过我很快就会放了你,你做那些小动作干什么?”
洛子苓轻嗤,“你说话跟放屁一样,倘若真的只是把我关起来,为什么每晚都有人盯着我,派那么多守卫?还急着把我转移。”
若不是知道清风他们顺利逃走,洛子苓一刻也不能镇定的待下去。
南宫越被她揭穿,神色冷漠,“东家,时间还没到,还得委屈你几天。”
“我要得到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你最好别再费心思破坏我的计划,否则这间院子就是你后半辈子的家。”
他连掩饰都不再掩饰,冷声威胁。
从前天晚上的守卫情况来看,他有实力实现他的话。
洛子苓冷冷地瞪向他,心里窝火,“人渣,南宫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南宫越充耳不闻,转身就走。
等人走后,洛子苓泄气地坐在地上。
他的话半句都不能相信,现在只能希望陆长珉他们找到手串,发现暗号。
南宫越从耳室出来,吩咐下去,“回之前的院子找手串,里面可能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