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宽敞明亮,中央摆放一张圆桌,供人用膳、待客。镂空窗棂洒进阳光,东边窗户摆放软塌,类似宽敞些的沙发,直接连着窗墙。西边窗下摆着矮书案与应季的鲜花。
再往里才是起居室,床榻靠墙,衣柜在西边,东边竟还有间耳室,当做浴室,用来梳洗换衣。
床边不远有张梳妆台,胭脂水粉都是新的。床上被褥亦是新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银丝水波,被子扯动时仿佛鸳鸯会动似的。
锦缎柔软细滑,是顶好的料子。
洛子苓看着喜庆的图案,嘴角微抽,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常叔选的。
常叔从梅苑出来就去了竹园,便见里面的人等候多时。快步上前,“大人,洛姑娘带到梅苑了。”
“常叔,最近京城发生什么变故了,为何护龙卫出动,城内戒备。”陆长珉先前便知将洛子苓安排在梅苑的事,并未惊讶,相比之下现在更加紧张城内变动。
常叔端正神色,“大人,您不在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一件大事。文王谋反被人告到生生面前,皇上震怒,派护龙卫去抓文王回京。这几天城内戒严,是怕文王的人先潜入京城,亦担心有人趁机闹事。”
“你确定是文王?”陆长珉条件反射发问。
“大人,若不是亲眼看见皇上发的抓捕文书,我也不敢相信。”
文王乃是当今圣上胞弟,曾在圣上登基之事上出力,可以说没有文王,圣上就无法登基。
而在圣上登基大典之后,文王就请命去驻守荒凉之地西北,十余年未归,每逢年节才给皇上传家书,将避嫌发挥到极致。
这样一位手无实权的亲王,说他谋反,无人相信。
偏偏皇上信了,还派护龙卫亲去抓捕。
陆长珉忽然问道,“文王谋反之事是何人告诉皇上?”
提起此事,常叔再次叹气,“是文王亲信,跟随文王十余年,又拿出确凿的证据,皇上震怒,当即下令抓捕。”
跟随主子十多年的亲信可见其忠心,这样的人告发文王,令人唏嘘。
陆长珉挥手示意管家退下,随后便有人再进书房。
“大人。”来人是位二十出头的男子,步伐极轻,走路无声,周身气场与常人不同。
“蓝河,你去查告发文王这位亲信。”
陆长珉神色莫测,蓝河点头,未问原因便匆匆退出去。
洛子苓还未在床上躺多久,便听见脚步声,起身整理衣裳,朝外走去。
但见来人是两名姑娘,便站在原地。
打头的姑娘步伐轻盈,身着粉色含光锦所制的拖尾裙,上穿玫红色马甲,面容姣好,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辉,双颊涂着胭脂,白里透红。
头上戴着一对流苏短簪,梳着少女燕尾髻,耳前垂着两缕鬓发,显得分外温柔。
她先打量洛子苓一眼,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轻蔑,“先前不知家里来了客人,没有出门相迎,姑娘别见怪。”
家里?
她是这家的人?陆长珉可从未说过家里还住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