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极力不想带着乡下村姑同行,洛子苓亦不想与他们结伴,尤其是四皇子。
她走上前来,“见过四皇子殿下,民女粗陋不堪,恐会扫了四皇子雅兴,我就不与四皇子去庄子了。”
与这些人相处极为麻烦,不想去还不能直言,那样会惹人不悦,怪罪下来。洛子苓心里嫌麻烦,却不得不在屋檐下低头。
她能主动站出来推脱,安平县主顺着往下说,“四哥,就让她留在雅集玩乐吧。”
四皇子笑容温和,“雅集有何有趣之处,谈诗对词纪也是无趣。京城之大应能容纳各种不同,洛子苓不应该妄自菲薄。一同前去吧。”
一看便是冠冕堂皇的话没少说。
洛子苓暗下腹诽,他说到这份上,无法推脱,只能答应。
安平县主剜了她一眼,转身跟着四皇子往外走。
此行只有四皇子和安平县主的几个姐妹,洛子苓和梁之涵,两辆马车便可容纳。
上车后,梁之涵先打破宁静,“洛姑娘,四皇子是宫里人,规矩多,等下你须得注意言辞。若想与四皇子攀谈,尽量表现的知礼些,四皇子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子。”
洛子苓失笑,“梁姑娘,你不矛盾吗?”
“什么?”
“没什么。”
梁之涵是既不想让洛子苓真的结识权贵越过自己,又巴不得她能跟四皇子好上,让出珉哥哥。
马车缓缓朝京城外庄子驶去,路上无声。
御书房,气氛凝重。
下早朝后,皇上便将陆长珉扣在书房,关门密谈。
皇上神色沉重,“案子压了两个月,必是有人暗中动手脚,叫你回京来查,也是无奈之举。皇子们都大了,朕身边没有几个可用之人。”
他先前震怒时便是因为此事,而非京城内出现这样的重案。
能在皇位上一坐十余年,早便火眼金睛。
陆长珉听出他话里暗示皇子们离心,与皇位相关的大事。连忙弯腰作揖,“臣定不负皇上嘱托,查明此案。”
“文王一事,”皇上声音停顿,将告发的奏折扔到桌上,“你以为如何?”
陆长珉上前半步,拿起奏折匆匆扫过,便放回原位,面色坦荡,“皇上既问了,臣斗胆猜测。文王殿下是您胞弟,曾助您登基,十余年在西北安分守己。”
他迟疑几秒,还是说了,“若文王殿下造反,恐怕朝廷内就少有人皇上忠心。”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殿内气氛骤变。
皇上周身气息威严而凌厉,帝王之气顷刻显现。如鹰隼锐利的目光落在陆长珉身上,似有千斤重。
皇上声音透着严厉,“陆大人是忠臣?”
陆长珉顶着压力,恭敬而不失坚定,“臣对皇上自然忠心,臣想文王殿下亦是忠心。臣不忍见皇上与唯一胞弟离心。”
皇上盯着他打量片刻,笑声爽朗,“朕果然没看错人。”
空气陡然一松,门外吴总管听见笑声,跟着松口气。
“朕亦不相信朕的弟弟造反,但人证物证都充足,朕不得不做出反应。”皇上收敛笑意,压低声音,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