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苓见他回来,如见到救星,扑进他怀里。余光瞥见白月与婢女默不作声地低头,又将人松开,“我刚才差点被杀了,你这府里安保也太差了。”
她虽在说笑,眸中慌乱,话尾带着颤音。
陆长珉抱她怀,眼底是浓郁的疼惜与担忧,心里后怕,“我的错。”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这么严肃干嘛。”洛子苓轻轻推开他。
陆长珉拉起她的手,碰到尖锐的硬物,摊开她手掌。
她手里还攥着他送的簪子,手心留下印子,簪子尖锐的那端染血。
由此就能想象到当时情况,他眼底疼惜更为浓重。
“当时情况紧急,我逃命的时候用这发簪刺中刺客手腕才从他手里逃脱。”洛子苓得意地朝他晃动发簪,瞧着他脸色不太好看,拍拍他肩膀,“好啦,我没事……”
声音戛然而止。
洛子苓又摸摸他肩膀,微微发抖的指尖沾着温热的血。
他穿着墨蓝色朝服,不仔细看无法发现血迹。
洛子苓花容失色,惊呼出声,“你受伤了?”
“白月,你家大人受伤了,快去请郎中,快点!”
白月亦是慌乱,连忙跑出去。
“我这是小伤,”陆长珉握着她冰凉的手,柔声安抚。
看向姗姗来迟的管家,漆黑的眸暗潮涌动,“将跟着我的暗卫留在府里,在梅苑附近看守,再调几人在院里守着。”
他声音中气不足,脸色发白,额头鼻翼都溢出细微的汗珠。
洛子苓见状也知他伤得不轻,皱着小脸,拉着他的手朝床榻走去,“你别说了,快去躺着等郎中。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在京城行刺,还有没有王法……”
话还没说完,身侧的男人朝她倒下来。
洛子苓心惊,连忙接住他,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脚步踉跄。看见白月回来,大声叫人,“快帮我扶他去床上。”
白月让其他人都退下,去门口等小厮叫来郎中,将房间留给他们。
房间里,寂静无声。
洛子苓不知他受伤程度,解开他的衣襟将肩膀的衣物褪下,露出他肩膀里陷入肩胛,只留一二厘米在外面的箭头。
她不敢置信地掩唇,泪水蓄满眼眶。
箭头陷得深,堵着伤口,出血不多,若将箭头拔下来……
洛子苓不敢乱动,心急如焚地朝外走去,推开房门,“白月,郎中到哪里了?”
梅苑入口也不见有人走来,白月要出门去催,她将人拉住,“今天是不是张叔跟着他出门?你帮我请张叔来。”
白月走后,管家带着郎中进来。
“陆大人伤在骨头,幸好没有伤及血脉,将箭头拔下来再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郎中略微停顿。
洛子苓怕他再说出但是转折,急忙问道,“先生,棘手吗?”
郎中端详伤口,“现在伤口里面积血,拔出的瞬间血如泉涌,我先开服凝血药方,你让府中人先准备汤药。”
“白月,快去准备纸笔给先生。”洛子苓不敢怠慢,待郎中写好药方,即刻让下人去抓药,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