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涵伸手去拿帕子，将要触碰到又缩回手指，“我，我不知道。我的帕子昨晚不知遗落在何处，还未来得及寻找，就……”
“就被他捡去，还没来得及还给你。”陆长珉帮她说出下文。
她诧异地停顿几秒，松了口气，“是，是这样。珉哥哥，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陆长珉冷冷地审视她，“你还丢什么了？”
“我就只丢了帕子，其他都还在。”梁之涵倏然想起什么，正要改口，他便从袖中拿出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扔在她面前。
“在另一死者身上搜到尚书府的银锭，库房刚给你拨了二十两银子。”陆长珉声音极冷，语气分外严厉，眼底是失望与气愤。
中原流通的银锭在底部都有标识，哪年制作，府邸印记，凭这两点便能查出银子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洛子苓刚到柳园，带了许多盘缠，从未拿过柳园的银子，这些银子只可能出自梁之涵的手。
“是我不小心掉在路上……”梁之涵声音底气不足，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适才还说没有丢其他东西。”
梁之涵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攥着被角，手心冒汗。
她平时应对的都是保护得极好的官家小姐，初次遇到如此强势而咄咄逼人的对手，一时慌张无措。
陆长珉审人无数，已然看出她防线溃不成军，给出致命一击，“大理寺的人从银锭上闻到桂花凝膏的味道，”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盒护手凝膏，“此物味道经久不散，你周身都桂花香气，你又作何解释？”
在他轮番攻势下，梁之涵精神崩溃，从床榻滚落，跪在他腿边抓着他衣摆，声音发抖，“珉哥哥，是我鬼迷心窍，一时想不开……可是也没有铸成大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知悔改，心存侥幸。
陆长珉怒极反笑，“你若真酿成大祸，就不是我与你在家里说此事了。来人，将表小姐送去大理寺。”
“不要！”梁之涵泪流满面，“珉哥哥你别把我送去大理寺，我这么多年从没犯过错，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求你帮我瞒下来吧。”
“你、你看在姨母，姨母她还想让我嫁给你，你忍心让姨母在天上看见我被你送进大佬吗，姨母若是知道肯定也会伤心。”
“若我母亲得知今日，当年必不会将你带回来。”陆长珉的心仿佛是石头做的，扯着衣摆将人踹开，余光瞥见门口的小厮，“你们是拿谁的月例？”
小厮涌进来，朝梁之涵走去。
她看出陆长珉决心，大喊一声站起来，形容疯癫，“陆长珉，你凭什么只怪我，要怪就怪你把洛子苓带回来，怪她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谁都不能抢走你，谁都不能！我只后悔没让人直接杀了她，不然你就是我……”
陆长珉箭步上前，捏着她脖子，手指用力收紧，深邃的眸迸射两道杀气。
他手掌不断收紧，梁之涵眼珠微凸，满脸涨红，张大嘴巴，用力拍打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