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松手就松手啊?老娘偏不松!”
乔安好也霸了蛮,刚想张嘴喊救命,陆墨琛却脸色剧变,忽然松开了她,“小心!”
变故来的极快,没等乔安好反应过来,就觉一阵天旋地转,传来呯呯碰碰的炸裂声,而后身上陡然一重,耳边也响起了陆墨琛痛苦的闷哼声。
乔安好都懵了,隐约觉得脸颊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费力的伸手一摸,赫然摸到了满手鲜血。
“陆墨琛!”
乔安好瞬间哭起来,趴在地上看着那些碎裂的酒瓶,这才明白自己拽倒了酒柜,可这个混蛋不就是想和自己过不去吗,又为什么要舍身救自己?
满地的碎渣子,和着那些红酒白酒,流的遍地都是,乔安好费力的挣扎了下,但陆墨琛再加上酒柜的力量,把她压的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了。
脸上的温热越来越多,乔安好急的直哭,“你挺着点,我喊夏桑,她肯定能救我们的!”
“你别哭……”
陆墨琛趴在她背上,五脏六腑都泛着尖锐痛楚,嘴里却淡淡的笑了,“如果能这样死了,我也算是解脱了,只是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堂堂和陆芸儿,一个太小,一个又太蠢,实在让人不放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像你这样的王八蛋,至少能活一千年!”
乔安好哭的满脸都是泪,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传进来,顿时就拼了命的嘶吼,“来人啊!出人命了!快来人救救我们!”
“哥!安好!是不是你们在里面!”
陆芸儿焦急的声音传进来,乔安好一下振奋了精神,“芸儿,快喊救护车,你哥快不行了!快点踹门救人!”
“哥,你挺着点,我马上叫人来救你们!”
陆芸儿的哭声跑远,应该是去喊人了,而陆墨琛咳嗽了两声,鲜血都溅到了乔安好脸上,引的乔安好泪如雨下,“你把血咽回去,咽回去好不好?”
她虽然嘴上骂的凶,但并不是真的让他死,老天爷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我死了,就没人纠缠你了,你也可以好好的和陆青竹在一起……”
字说多了,肺里又是一阵刺痛,大股鲜血喷洒在乔安好手臂上。
乔安好不敢看鲜红的颜色,只是哭着骂他,“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我一个带着娃的女人,要什么没什么,你还缠着我,你到底图哪样?”
“堂堂想要妈咪,你娶个你称心如意的,不也同样是他的妈咪?”
“你答应我,这次得救了,就别犯病了,行不行?”
她什么都没有,陆墨琛如果真和她在一起,那就是第二对陆芸儿和梁昭,是不会被人祝福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我就是稀罕你啊……”
陆墨琛叹息了声,满是不甘的阖上眼睛,坠入了黑暗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稀罕乔安好,也许仅仅是因为堂堂喜欢她,又或是她身上总有股让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只盼来世能在陆青竹之前认识她,那彼此都不用这么痛苦……
“喂,陆墨琛,你醒醒!醒醒!”
察觉到他软软的趴在自己背上,脑袋也耷拉下来,乔安好都急疯了,“芸儿!陆芸儿,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
陆芸儿已经带了人过来,呯呯呯的连撞了十几下,才终于把门撞开。
趴在血泊里的乔安好已经哭哑了嗓子,“快救你哥!”
满地的玻璃破渣,红酒混着鲜血,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入目就是一片血红,陆芸儿已经吓懵了,而夏桑哭着叫人抬酒柜,又把陆墨琛给抬到楼下去。
救护车已经在楼下鸣笛,令人揪心。
乔安好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披了陆墨琛的大衣,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院里,急诊医生脚步匆匆的推着陆墨琛进了急诊室,乔安好捂着脸,就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哭,要是陆墨琛就此死了,她这辈子又岂会心安?
这个混蛋,做什么要半夜拦截自己,还企图侵犯,他是不是有神经病!
自己和谁出去厮混,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若不那么疯狂,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夏桑走过来,拍拍她的肩,“阿好,想来陆墨琛是自愿保护你的,他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伤心了。”
“谁要他保护了?他就是有病!”
乔安好哭的嗓子都哑了,“他就是疯子,桑桑,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啊……”
他要是不救自己,自己也不用那么痛苦纠结……
“大概就是孽缘吧?”
夏桑叹了口气,看见坐在休息椅上哭泣的陆芸儿,越发头疼,“两个孩子还在家里,我马上赶回去看着他们,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陆芸儿也是泣不成声,“嗯,你去看看,看着他们俩。”
大人闹成这样也就算了,万不能再让孩子出点什么事,那天都跟着塌了。
夏桑急匆匆的离开医院,陆芸儿看看哭的两眼血红的乔安好,也不敢问她到底和陆墨琛怎么了,焦急的等了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
蹲在地上的乔安好一下站起来,刚想开口问情况,脑子里却陡然刺痛起来,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下去。
陆芸儿急的拿腿挡住了她的去势,“安好,你怎么样?”
“脑子有点疼,还晕……”
乔安好倒在她腿上,脸色一片青白,陆芸儿都吓怕了,“赶紧让医生也给你检查检查,万一磕伤了哪里,也好早早治疗。”
“那她跟我来吧。”
有个女医生开了口,乔安好努力的深呼吸了下,站起身来,却是先问了陆墨琛的情况,“方才的病人怎么样了?没有生命危险吧?”
“肋骨断了,尖端刺伤了肺,需要马上做手术,你们哪位是家属,赶紧去交费,然后过来签手术单。”
医生方才就要说的,只不过被乔安好的事耽搁了,陆芸儿一听,脸色比乔安好还难看,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安好,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