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救我!”
刚刚把玉帝打发去领悟不存在的剑意,就听门外又吵嚷起来。
陆峰眼前一黑,心想这几年不回诊所,积压的病人实在太多了,简直就是应接不暇。
念头方起,只见一头肥猪直接撞开大门闯了进来,却是口吐人言,嚷嚷道:“先生救命!求先生救命啊!”
卧槽!
这是个啥东西?
陆峰还没反应过来,那猪已经自报家门道:“我本是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帅,只因……”
“行了你不用说了!”
一听天蓬元帅四个字,陆峰顿时就是秒懂。
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耳熟能详的故事,自然不必再听本人赘述一遍。
嗯?
天蓬元帅……或许也可以提前叫他猪八戒,却是愣了一下,心想这先生怎么不听我说话,莫非是不肯帮忙?
可,这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啊!
本是天庭中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位列护法神北极四圣之一!镇守天河,掌管八十万水军,那是何等风光霸气!
可谁知,喝了一顿酒,跟那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说了几句笑话,就惹来无妄之灾!
这,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斩仙台上两千锤,险些打得他神魂俱灭,打落凡间,竟然还给投了个猪胎。
惨那!
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在凡间挣扎了不知多少年月,才勉强算是修回一点点昔日的法力,打听到有某个神秘的地方有位强大的陆医生,有起死回生之能,有逆天改命之功。
辗转着找到这里,就算不能恢复昔日的神通,最起码……这形象方面,还能抢救一下不?
“来找我,为的什么?”
陆峰看着这头肥头大耳的黑猪,那可怜的声音声声入耳,的确已经是凄惨到了极点。
现在陆峰早已和嫦娥琴瑟和谐,对于当年广寒宫的那段往事自然也不会隐瞒。
事情的真相是:天蓬元帅的确对嫦娥仙子有些意思,但实际并没有任何举动上的不礼貌,只是借着酒劲相当于是半真半假地表白了几句而已。
可是……天蓬元帅做梦也想不到,顶头上司玉皇大帝正觊觎着这一口呢!
跟领导抢女人,下场无疑是悲催的。
虽然玉皇大帝并没能把嫦娥真正吃到嘴里,但依然还是动了雷霆之怒,公报私仇,把天蓬元帅好好整治了一番,下场,就像现在这样了。
“先生,我……我这副样子……”
天蓬元帅虽然被贬落凡间已有数年,但对于这个猪猡的形象依然是耿耿于怀。
再有就是,他初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陆先生,虽然风闻陆先生本领超凡,却毕竟不敢一上来就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先说说这容貌的事情,若是真能够脱胎换骨重回人形,别的事慢慢再说也不迟。
“整容?”
陆峰皱起眉头,略有些不确定,道:“我这里可不是个整形美容的医院呢。”
呃!
猪八戒顿时万分失望,暗想着若是陆先生也没有办法,我恐怕只能永远这样猪下去了。
悲剧啊!
“试试吧。”
陆峰回过头,在药架子上翻翻找找,嘀咕道:“现在开个诊所也不容易啊,什么类型的患者都可能遇到。唔……还好,前些年小叶子那丫头留下了几盒面膜,给你试试看。”
面魔?
那是个什么厉害魔头?
面,也能成精?并且修炼成强大的妖魔?
猪八戒大惑不解,但既然陆先生答应出手,那自然是不胜之喜,连忙十分配合地把猪屁股勉强坐到椅子上,闭起双眼,任由那凉冰冰的东西贴到猪脸上,感觉滑腻腻的并不怎么舒服。
事实再一次证明,陆峰这间小诊所里的任何东西,对于异界而来的神级求医者来说,都具有无与伦比的神奇灵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猪八戒脸上的浮肿完全化去,不再肥头大耳,竟是显露出一张颇有英武之气的年轻面庞。
只是,头部以下,依然还是肥胖如猪,看上去极其不协调,像是被施展了换头术一样诡异。
“求先生多多慈悲!”
猪八戒照过了镜子,辛酸的泪水滚滚而落,连忙翻身跪倒,频频磕头道:“求先生再施展神通,把我这身体……也给变回去吧!”
身体,那就是减肥呗?
这个其实更容易,陆峰随便翻出一盒不知哪个病人遗落在这里的过期减肥药,一杯温水就给灌了下去。
接下来,果然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猪八戒那大腹便便的肚子,肥胖粗壮的双腿,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好像是气球被刺破一个小孔,似缓实速地飞快泄气,很快便恢复了寻常人形。
“我……我……”
猪八戒站在一面大镜子前,看着自己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又是激动又是感慨,做梦也不敢想这位陆先生竟然比传说中的手段更加神奇。
那是真正的举重若轻啊!
困扰自己无数年的问题,竟然一朝解决!
“多谢先生!”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感谢。
猪八戒这一嗓子,仿佛把多年来的怨愤全都吐了出去,吼得整个诊所仿佛都颤了颤。
然后……
“闭嘴!吵什么?”
内间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充满了被打扰的不耐烦和愤怒,随即便寂然无声,并没有什么后续动作。
啊?
这是?
猪八戒浑身一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为何,会有某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也是来找陆先生看病的吗?
“呵,别理他,是昊天那家伙。”
陆峰知道玉皇大帝被自己忽悠得全心全意参悟剑痕,最忌讳打扰,要不是不敢在这诊所里造次,恐怕刚才早就冲出来把猪八戒掐死一百遍了。
谁?
猪八戒又是一愣。
浩天?
是个人名?
“哦,你可能更习惯叫他玉皇大帝。”
陆峰继续提醒道。
然后,猪八戒猪躯一震,猪腿一软,差点就无法立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