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这里多了个玉帝呢。
陆峰想要出门，伸头看了看内间里已经是去而复返，却依然对着那道剑痕神神叨叨的玉皇大帝。
算了，就让他搁这待着吧！
有玉帝看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陆峰果断把诊所给关了门，滴滴一发，来到孙保战说过的那个，京华市圣亚海洋世界，的门口。
嚯！
果然是人山人海啊！
陆峰本来想着低调地潜入，看看那传说中的海豚妖王究竟长什么样子再说。
但现在看来，要是不想点办法的话，可能连进门都做不到呢。
售票处的门口，竟然是空的！
这说明，官方售票数量早已经达到极限，门票爆仓了，想要进海洋世界游览的话，比较大众一点的渠道，只能是依赖各路黄牛。
在这里，陆峰看到了牛群！
“海洋世界亲子票！两大一小！只要1998！”
“单人票有要的吗，最后三张了，便宜卖！”
“下午16点，还有海豚表演，要买票的速度啊！错过了今天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各种海洋世界门票，票源充足，价格面谈咯！”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这座游乐园的门口堪比热闹的自由市场。
陆峰不差钱，所以他也就不打算为这点事再去麻烦孙保战了。
横竖也就是千八百的事儿，小意思。
于是陆峰很快就找了个看上去很豪横的黄牛党，直接说道：“单人票，给我来一张！”
“好嘞！”
那人一听这口气，就是遇到了不讲价的款爷，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很快就从身上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张簇新的单人门票，笑道：“998一张，您现金还是扫我码？”
“扫码吧。”
现在的人们早已没有了随身携带现金的坏习惯，陆峰点开手机扫一扫的功能，对准了那人飞快出示的一个二维码。
“你这票，都是排队抢到的？”
一边扫码，陆峰一边随口问道。
“咳，排队？提前一周你也排不到！”
那人赚了一笔小钱，心情自然很好，哈哈笑道：“我们都是内部搞到的，您放心，保证耽误不了您入园！不过可得快着点，眼瞅着海豚表演就要开始了！”
看来，这海洋世界最火的项目必定就是海豚表演，都不用进门，陆峰光是竖起耳朵听一听，就能捕捉到无数相关的关键词。
“有内鬼？那不是应该终止交易吗……”
陆峰见这黄牛似乎很健谈的样子，便开了句玩笑，进一步打探道：“你们自己人搞自己人哦？你是园长小舅子什么的？”
“不不，园长发财之后，小舅子出国留学了。”
那人苦笑道：“我以前是训练海豚的，自从海豚不需要训练之后，我们相当于失了业，但好歹还有点内部关系，便只能倒倒票来混口饭吃了！”
哦？
陆峰眉头一挑，立刻追问道：“为什么海豚不需要训练了？”
噫！
那人反倒很奇怪地瞥了陆峰一眼，却没有多解释，笑着摇头道：“这个，你进去看看海豚表演，就全都知道了。您快着点吧，真的快要开始了！”
看样子，他倒是个热心人，担心陆峰这998白花了。
但陆峰真的是不着急，反而不厌其烦地继续攀谈道：“能不能给我说说，海豚训练，大概是怎么样的？”
“拉倒吧！”
这回，那人就有点怀疑了。
花钱买了票不入园，一个劲围着我折腾个什么劲？
这家伙，莫非是个什么记者之类的？
可是我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呀！
“劳您驾……我这还得卖票呢，可没空给您说这些。”
借口当然很容易寻找，不过陆峰的方式，也同样简单粗暴。
“你还有多少票，我包圆了！”
卧槽！
那人吃惊地瞪大眼睛，狐疑道：“真的假的？你要那么多票做什么？同行？到我这进货来了？”
“你甭管我做什么用，我包了你的票，但有一条，你得给我讲讲海豚训练的事情。”
“没问题！”
辛苦倒票也只为了赚钱，既然大财主就在眼前，就算额外的要求再奇葩一点，能配合也是尽量要配合的。
那人很快就翻空了兜，各种类型的门票一共找出几十张。
陆峰给了他一个整数，华夏币，十万！
于是，他用最快速度获得了这位海豚训练师最真挚的友情和最热情的对待。
“谢谢老板！您说吧，想问什么？不过可得说好……海豚表演已经开始了，您确定不进去看了？”
“海豚表演多长时间？”
“一小时。”
“那不着急，我先问问关于海豚训练的事情。”
既然说到这儿，那人也就不再废话，仰脖子灌下半瓶凉开水，打开了话匣子。
陆峰很认真地听着，毕竟这是他并不了解的领域。
有了十万的赏格打底，那位海豚训练师也的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很快，陆峰便听到了一句由训练师亲口说出的，总结式的话。
“海豚的微笑，是全世界最残忍的骗局。”
训练师的声音中似乎也有些怜悯，大概是因为最近远离了行业，才从之前的麻木中稍稍挣脱。
“海洋馆里的海豚，不管是哪个国家，哪座城市，不管发达情况如何，全都患有多种可怕的疾病，包括但不限于抑郁症、胃溃疡、败血症、营养不良、精神失常等等。”
“自杀，那是极难完成的一种奢侈。”
“海洋馆里海豚的寿命，要比海洋里的短五六十岁，甚至更多。”
“只有被圈养的海豚，才有可能杀人。而且近年来，海豚伤人事件越来越频发。”
……
真相并不复杂，总结起来更是相当简单。
陆峰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大概了解了所谓海豚表演幕后的全部内容。
遗憾的是，那里面没有温情，没有善良，更没有无知孩童们想象中的海豚与人类共同嬉戏。
反之，要让海豚表演出那些令人欢呼的花活，训练的内容充满了血腥和暴力，人类身为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对于低智慧生命体的肆意折磨，早已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谢谢你。”
陆峰结束了这场询问，得了十万巨款的训练师欢天喜地而去。
而陆峰却站在海洋世界的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第三代妖王，本体是海豚。
所以是和平的使者？
所以海豚妖王主张与人类和平共处，甚至全世界大融合？
若是别的生物，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信性，比如……已经死去的那条章鱼。
但是，海豚的话。
陆峰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血腥内幕，默默断言：
那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