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只是试探，这次见面却已是开诚布公。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突然知道他的事情，而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对他如此的信任。
也许只是利益，也许有其他的原因，又或者只是互相利用。
但他们都彼此没有明说，只是心照不宣的将这原因藏在了心底。
其实陆清墨倒觉得或许是柳如萱与她说了些什么，而她急切的想要摆脱柳家，脱离这样的控制，所谓树大好乘凉，想要找靠山，自然就要找他这样的一个靠山，而恰好他又对她抛出了橄榄枝，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眼前的女孩也许对他确实有那么一份心动，但更多的可能真的只是想要脱离柳家，甚至是报复柳家，从她能杀了柳茶心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了。
但他很乐意当她的靠山。
想到此处，他开口说道：“雁初，关于柳家其他人的事情，你……”话到嘴边，却又是沉默了。
“殿下，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对你坦白我是在装傻的事情吧？”眨了眨眼睛，柳雁初道：“其实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霄王殿下虽然一直在照顾着我，但他其实也是自身难保，在越国地位也十分尴尬，你看，有他的保护我在柳家还是一样的艰难，这太困难了，如果没有陛下赐婚的事情，一开始我是想让姑姑帮忙的，虽然我不知道姑姑有多少的事情，但我看得出来她的身份也不简单，有她，一定能为我寻得有力的靠山，但我没想到国师大人会亲自来府中，要从柳家几个姑娘之中挑一个嫁与太子，我也没想过会是自己，但我父亲觉得蔷薇年纪太小，四妹妹又是庶出，实在不合适，国师便出主意，让我代替蔷薇，我年纪合适，也是嫡出，这身份在那里，比蔷薇妹妹好多了，她虽然养在嫡母名下，但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情。”
陆清墨皱了皱眉：“你是说国师一开始中意的人选是你妹妹柳蔷薇？”
是啊，眨了眨眼睛，柳雁初很是无辜的说道：“当时确实是这样的，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会让我代替五妹妹，如今圣旨已经下了，就算想要反悔也没办法，奈何我还和霄王殿下有婚约，不过国师说过此事他会亲自出面处理。”
顿了顿，柳雁初一脸认真：“还有啊，殿下，我总觉得国师似乎知道我并不是在装傻，那天我见过他一面，他对我说话的态度很正常，不像是对一个痴儿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看着纯良无害的人，陆清墨的神情有些怪异：“你难道不知道霄王和国师大人的关系吗？”
“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啊？”柳雁初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难道从前霄王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
“没有啊。”
“那你难道没有见过国师和霄王的容貌？”
“也没有啊。”
“你从前住在霄王府的时候自己就没查到些什么？”陆清墨似乎有些诧异了。
“我查那些做什么，霄王殿下派人把我接到府中去住，可他自己又不在，府中的人倒是对我很好，他是个好人呢，我干嘛要查他？”
陆清墨：“……”
皱了皱眉，柳雁初道：“听你这么一说，难道霄王殿下和国师之间有什么过节？”
“并非是有过节，是……”
“是什么？”
“国师是霄王的兄长。”
“怎么可能？”柳雁初一脸的不相信，满是震惊：“兄弟怎么可能会是两个不同的姓？国师虽然我只见过寥寥数面，但我也知道他叫容歧，霄王殿下却是名唤凌霄，这分明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怎么可能是亲兄弟？”
“确实如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霄王大概也是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所以没说，但此事不假，他们确实是亲兄弟，而且国师之所以戴着面具，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他和霄王长的太相似了。”
那是相似吗？那是一模一样才对，毕竟她都没有察觉出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
“这……”柳雁初一脸愕然，“我真是没想到啊，霄王殿下虽说我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我看着他挺温和的，可国师大人……”
她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眼底都是惊恐：“他也太吓人了。”
越国，谁提起国师不是一脸害怕？
“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是兄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你害怕国师？”陆清墨试探性的问道。
摇了摇头，柳雁初道：“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但那天见到他，我看着他的眼睛，确实是很让我惊讶的，我常年困在这府中也出不去，所以我也很惊讶，外面那些传闻，人人都惧怕国师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殿下，你知道吗？”
陆清墨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来：“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免得有心理阴影，你以后少和他接触比较好。”
他不说原因，柳雁初自然也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当然，国师的眼睛……正常人谁会是那个样子？也幸亏他是国师，否则就要被当成妖怪了吧。”
听着她话语之中那份幸灾乐祸，陆清墨也不禁深思起来，国师亲自登门指明了柳蔷薇才是赐婚之人，却又暗示柳尚书换成柳雁初，他的目的何在？
“对了，殿下，国师为什么会同意让我代替我妹妹出嫁啊？就算他是国师，难道陛下真的会同意？还是说一开始指定的人就是我，而我妹妹只是一个借口？”柳雁初认真的说道：“其实刚才听殿下说他们是兄弟，我忽然有了想法，也许国师就是不希望我嫁给霄王殿下，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陆清墨蓦然一惊，此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霄王不想娶，或者他不想让柳雁初嫁给霄王，自然这就是最快的，但是他们不是早就说过得柳家之女得天下吗？怎的还把人往外面推？
难道……
他的心中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疑问，虽然看似是风光无限的国师与霄王，但实际他们的行动还是有所限制，这个传闻是从他口中说出，但实际可是他师尊亲自预言的结果，父皇对他们一脉深信不疑，但也有顾虑，如果柳雁初就是那个女子，那么霄王一旦娶了她，父皇若是起了疑心，恐怕后果堪忧，所以他才将她推向了他。
看来他得找时间去见一见国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