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夏梅难以置信的看向夏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前世惦记了一辈子的妹妹,这辈子居然这么想自己。
有那么一刹那,心有些凉。
“不然你让我怎么想?凭什么?我们就差三岁,凭什么你嫁给姐夫那么好的男人,疼你入骨。而我遇上了秦卫民那个渣男,落得人财两失,名声也荡然无存。凭什么你学了一手好手艺,做了一个裁缝还被人称为了服装设计师。而我想要找一个像样的动作都没有人要!我哪儿不如你?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到底哪儿不如你了?”好像要将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怨愤都发泄出来,夏雪一开口,稀里哗啦的就说了一大堆。
每说一句就让夏梅的脸色黑了一度。
静静的看着夏雪,一直等到她说完,发泄完了,这才放松了下来。
“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夏梅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了一句夏雪。
“我也不想这么想你,只是姐,我真的很痛苦……”看着夏梅的生活蒸蒸日上,她的日子却越来越堕落,这让夏雪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我自己挺了大肚子辛辛苦苦熬夜学会的缝纫技巧。我能做服装设计师,是因为我背后付出了很多很多的汗水。当你在跟朋友看电影睡觉的时候,我坐在缝纫机前面一坐就是一整晚,那时候几乎每天你姐夫都会担心我身体会不会好。
你说你姐夫好,那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姐夫一直对我家暴?我不敢回去告诉家里人,一方面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一方面是不想让那些希望我过得不好的人高兴。之所以你姐夫能变好,是因为我要跟他离婚,他才能变好。夏雪,没有人的人生一开始就是顺遂幸福的。你所看到我的幸福,是我苦心经营了很多年的结果。
秦卫民对你不好,至少他不喝酒的时候,也愿意对你伪装出一副深情不寿的模样。
可你姐夫之前,就算不喝酒也会对我动手。
他现在能变好,我承认有很大一部分的运气导致的。可能是我时来运转苦尽甘来……”夏梅说了许多许多话,说到最后,忽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痛苦的人说这么多话?
这样一想,脸色顿时陷入了不小的失望之中。
狠吸了一口气,“或许你说的对,你已经长大了,心里有自己的分寸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能做主,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爸妈,我也希望你好自为之,麻将那种东西,劝你最好别学也别碰。”夏梅言尽于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夏雪了。
在夏雪的这个岁数,就是最不听话的岁数,但凡能听进去一丁点她说的话,她都佩服她的领悟力不是一般的女生能比的。
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好自为之吧。
“……”夏雪抿着唇,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夏梅懒得多说,她的心里更加担心的是他们一家子未来的走向应该怎么办。
真的跟温棋说的一样,必须变成吸血鬼,才能逃过康维尔对他们家的迫害吗?
想想也是,一个是作为猎物,一个是作为猎手,谁都不希望被当猎物迫害。
猎物和猎手之间的孰强孰弱,夏梅的心里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先进去了!”夏梅说完,率先进入了家门。
结果家里没人,夏梅就用座机给王相佑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王相佑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夏梅有些着急的问道。
“出去办点事情,怎么?温棋已经告诉你妈在吃什么药了?”王相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喘吁吁的。
“嗯,知道了,所以才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夏梅点点头,已经开始组织语言要怎么跟王相佑说温棋跟自己说的事情了。
“哦,等我一下,马上……”王相佑的话音未落,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被打断了。
而后一道闷哼声伴随着一道“去死吧!”的嘶吼声传入耳中。
夏梅的身体都变得僵直,握着电话机的手都在颤抖着。
“王相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电话挂断声。
电话刚刚被挂断,家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夏梅赶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板娘,不好了,老板被人偷袭了,现在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电话那头的声音这么明显,明显到让夏梅手中的电话失手滑落,掉在了地上。
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巨响,好不容易等到夏梅重新将电话拿起来,电话那头匆匆告诉了夏梅他们在哪儿的地址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夏梅挂掉电话就冲出了家门,满脑子想的都是王相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王相佑!王相佑!”从一开始被惊吓到一言不发,到冲出家门的过程中不断的呼唤着这三个字,说到最后,几乎是歇斯里地的吼出来的。
泪水随着倾斜而下,赶忙冲到了马路上打了一辆车就赶去了王相佑出事的地方。
才赶到,就看见王相佑被抬上了救护车。
夏梅直接塞给司机十块钱就冲过去了。
“要找钱,你给多了。”司机赶忙冲着夏梅的背影喊了一声。
但是夏梅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家属呢?”医生护士合力将王相佑送上了救护车,顺便还回头问了一句随行的助手。
“不……”助手刚想说不在。
一道身影已经快速的钻进了车子里,“我是伤者的妻子,伤者现在怎么样了?”夏梅急切的开口问道。
“赶紧送医院,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医生说完,赶忙上车顺便将车门关上。
车门关上的刹那,司机就火力全开冲向医院。
救护车上,医生和护士正在全力的给王相佑止血,可夏梅就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断的从王相佑的伤口处冒出来,医生和护士都一直叹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