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讲真的。”
宁雨萌摸了摸下巴，认真道，“打心底里我是不想你对战霆夜有所心动的，但是这感情的事，是最不受人控制的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人为了情之一字而神伤身痛，啧啧啧。”
说着说着。宁雨萌就不禁感叹起来。
乔小意知道宁雨萌虽然大多说的话不靠谱了点，但是基本都是真话，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对战霆夜有一丝心动了吗。
思及此，乔小意心里更加乱更加复杂了。
“小萌，我该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忘记，战霆夜就是当初那晚的男人，诺诺的生父。
五年前他能绝情地拿钱打发她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更甚至无情地抢走了她的宝宝，不论如何，她都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一丁点瓜葛！
“跟着你的心走。”宁雨萌背往后一靠，说出了最中肯的建议，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出于我的私心，我希望你和他永不相识。”
因为这个漩涡一旦卷进去，就不是那么容易出来了。
乔小意心里沉重得不行，宁雨萌也不逼她，伸长腰粗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催促道，“别想那么多，赶紧睡觉去，不然老姑娘再秃头了可就真的难看咯。”
“嗯。”
乔小意默默地点头。
回到床上，乔小意闭眼躺着，努力想把战霆夜的脸甩出脑子，不成功，又睁眼，如此反复。
翻身望向窗边，月色洒了进来，乔小意盯着它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迷蒙地眼睛又明亮了起来，嘴角突然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呵，我可真是傻了……”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答案，我却陷入自己的死胡同了。”乔小意自言自语，“诺诺才是我唯一怎么都要守护好的人啊。”
她怎么能因为战霆夜现在的种种就忘了五年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夺走她的身子，剥夺她做母亲的机会……如果不是诺诺，她可能都撑不到现在。
诺诺是支撑她从那么难的时刻最耀眼的光。
五年前他能抢走小夜和小轩，那么五年后，他也能把诺诺抢走……不！
乔小意心中的想法坚定起来，她无论如何不能让战霆夜知道诺诺的真实身份，现在没有谁能把诺诺从她身边带走！
心中那缕微弱的心动瞬间被乔小意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对战霆夜的敌意。
她要努力强大起来，强大到战霆夜就算知道了诺诺是他的女儿她一样有能力能与之抗衡！
哪怕不能绝对性碾压，她也不要再向五年前那般……眼睁睁看着孩子从自己身边被带走的那种无力与绝望了。
“选择权，只能在我手里。”
乔小意的事业魂燃烧起来了。
翌日一早，乔小意准时准点地送诺诺去幼儿园。
临出门前，宁雨萌多说了一句，“准时准点，乔小意，干劲十足哦。”
“楚灵儿的事交给你了，另外，对面也一并租下来，让她住进去。”
叮嘱完就牵着诺诺出门了，留下宁雨萌自己，“女人啊，可真是个神奇的生物。”嘴角是一股玩味的笑，她知道乔小意已经想通不纠结了，但是是这种想通倒是有点意外。
星环幼儿园门口，一如既往地停着那辆熟悉的车。
乔小意牵着诺诺过来，战少夜和战少轩远远就叫她，“阿姨！诺诺！”
“哥哥们我来啦！”
诺诺看了一眼乔小意，得到允许后才激动地向兄弟俩小跑过去，而后结伴进了幼儿园。
战霆夜站在车门旁，视线自打乔小意和诺诺出现后就一直在她身上黏着。
这火辣辣的视线乔小意想忽视都难，不过除了有些不适之外她没有太多想法，站在一定距离礼貌地和战霆夜打招呼，“战二爷早。”
说完。乔小意不想再多看他，转身就往车的方向去。
战霆夜皱起眉头，忙跨步过去一把拉住乔小意的手臂。
被这么一拦，乔小意心中不悦，但是不能随便表现出来，回过身，平静地询问，“请问，战二爷是有什么吗？”
对上乔小意的眸子，战霆夜一愣，他第一次在她眼睛里看到她对他这种眼神，清冷平静，毫无波澜，仿佛他对她只是路边的一介陌生人，从未相识过。
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际，乔小意已经挣开了他的手，退了一步告辞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战霆夜一看她又想走，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被拦一次心里已经不舒服了，第二次还来，乔小意眉目有些冷意，“二爷有事大可直说，不必动手。”
说着，就想用力挣开他的手掌，但是战霆夜还没搞清楚乔小意怎么就一晚上就对他大变样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你这是在干嘛？”
本就挣不开来气，现在这话直接就点燃了，乔小意不耐烦道，“我还想问二爷你这是在干嘛呢。大庭广众，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
战霆夜眉头皱得很深，他好像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嫌恶……
“还请二爷放手。”乔小意也不挣脱了，静静地看着他，“我还不知二爷有这等擅自拉人手的癖好，真是稀奇了。”
她在嘲讽他。
战霆夜不自觉松了手，并不是因为她的嘲讽，而是他知道，他要是再不松手，他看到的厌恶会变成真的。
终于得到自由，乔小意不自觉揉了揉手腕，“我先走了。”
战霆夜这次没有再追上去，反而是盯着她的背影。
乔小意一走，他也再没多呆在这的必要，回到车上，战霆夜靠着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心里琢磨乔小意怎么就这么疏远他了。
和之前特地为了避开他提前半个小时以及让朋友来接人不一样，她这次是真的想疏远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了林洛风的脸。
唰地睁眼，跟司机吩咐，声音冷如薄冰，“开快点。”
他们现在是回着公司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