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带着面巾，几人仍旧能闻到那股子恶臭味，半点不输给女魃庙暗道里的异味。
封禾岚本能地憋住故意，恨不得转身就跑。
除此之外，面前这个景象也令他感到反胃，他抬起小手死死捂住鼻子，可那恶臭味，仍旧无孔不入般传入他的呼吸道。
秦想容强忍恶臭，视线打量着这万人坑，一眼就能肯定，此处瘟毒弥漫，且很是肆意。
“李大人！”
封禾岚不知何时挪到李皓能身旁，抬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脑海中联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南河，出声询问：“这万人坑底下是什么底下是什么地方？”
李皓能闻言一愣，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却还是如实告知：“万人坑底下倒没什么，不过有一点就是，它通南河。”
元怀瑾跟秦想容均愣住。
秦想容偏头看向李皓能，“万人坑通南河？这是谁的馊主意！”
李皓能本能地瑟缩一下脖颈，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秦想容这个问题。
瘟疫初期时，西南城陷入恐慌之中，远没有如今这般淡定，毕竟当时他们可都束手无策，惊慌失措的状态。
那时候实在是太乱了，连着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第一个提出将人丢弃在万人坑，并且将万人坑弄在南河这边。
是皇后那边的旨意吗？亦或者，是他当时脑子一抽给想的？
脑海中想法纷纷，却一时拿不准。
元怀瑾盯着万人坑，面色冷冽：“西南城河水流向正通往京都，若流族借助地下河往京都运瘟毒，便可轻松攻城。”
他这话吓得李皓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好在站在一旁的李廷恩好心拎住他的后衣领，没让他跪下去。
封禾岚听到元怀瑾的话，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对那南河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那这是不是也是皇后的手笔？”秦想容颦眉紧蹙，那双美眸里全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万人坑，用河流传播瘟疫。
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秦想容本以为，自己早就认清皇后本貌，可每一次，对方都能给她更多的“惊喜”！
元怀瑾黑眸里仿佛淬了冰一般，泛着冰凉寒意：“这恐怕只是她其中一枚棋子。”
再除去封禾岚，元怀瑾也不敢肯定，皇后究竟在西南城埋下多少枚棋子，所部署的又有多大……
“李大人……”一个守城将士气喘吁吁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流族……大将…司可汗来攻打西南城了！”
他眼底均是恐慌，额角流下汗水，唇色发白，似乎被敌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元怀瑾眸光一暗，与秦想容对视一眼，却都没被这消息所震惊，更没慌乱分毫。
猜想被证实，李皓能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得了！
不，恨不得回到刚开始，一巴掌扇死那个答应跟皇后合作的自己！
元怀瑾侧过头，冷漠地看了眼李皓能，眸底波澜不惊，可那淡定沉稳的气度，莫名让李皓能信服，甚至感到安心。
“李大人，传本王命令，立马将万人坑焚烧掉！”
李皓能双腿瞬间不软了，站直身子响亮地应了声，好似他的训练有素的将士一般。
元怀瑾也没多留，丢下这话就立马转身走来。
秦想容短暂地犹豫过后，抬脚追上元怀瑾，与他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