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半夜送瓜
“皇上，您还没回答臣妾的问题呢！”程冰不干了，美梦被惊醒若是没点秘密来唤，她可真的要叫人了，要让所有人都瞧瞧英明神武的皇帝有多狗！
江如霆本也没想瞒她，主动开口道：“朕今晚召寝尹绾颜，但你放心朕绝不会碰她。”
“为什么呀？尹美人不是挺好的吗？”程冰不解地问道。
虽同为女人，可程冰也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就是有差距的。尹绾颜弹琴善舞还做得一手好菜，关键是人还长得美，这样秀外慧中倾国倾城的女子，普天之下也只有皇上能拥有了。要是连尹绾颜都入不了江如霆的眼，那这大半个后宫怕是得孤独终老了。
“你身上的红疹好些了吗？”江如霆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拨开她的衣襟往里瞧，十分不见外。
程冰没想到这会儿他还有心情吃自己豆腐，立刻将衣襟拉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嫌弃地说：“皇上怎可这样？”
“朕关心自己的皇后有何问题？”显然江如霆才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若是换作别的嫔妃，此时早就主动靠上来了，哪里会像程冰这般满心戒备。
程冰只得绞尽脑汁将话题绕回尹绾颜身上，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臣妾身上的疹子多好了，约莫到明日就能全部消掉……只是皇上，您刚刚说尹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江如霆靠在枕头上，向她解释道：“尹绾颜原名尹莹儿，是尹琦的与外室所生，并非尹琦的嫡亲女儿。”
“那真正的尹绾颜呢？”程冰觉得这件事尹琦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反正两个都是他的女儿，为何要让外室女儿顶替正室女儿的名头，说严重些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说到这个，江如霆忍不住冷冷一笑，“真正的尹绾颜前些年身染重病，尹琦将她送出府去，声称要前往风登谷给她治病，岂料人还没道就熬不住。而后尹琦便动了歪心思，让外室女儿尹莹儿领了尹绾颜的身份进府，养在大夫人身边。”
听到风登谷的名号，程冰心中一凛，看来左宣并没有骗她。将脑子里的杂念抛开，她继续追问道：“可是这两人并非双生姐妹，难道旁人看不出来？即便是旁人看不出来，难道尚书夫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会认错？”
江如霆继续说道：“尹绾颜缠绵病榻多年，原本就鲜少出现在人前，加之尹莹儿与她有五分相似，即便有人发觉不同，大可以用重病多年终得治愈为由搪塞过去。至于尚书夫人，朕听闻尚书夫人当年生尹绾颜时难产，虽捡回了一条命可却再也无法孕育子嗣，从此尚书夫人对这个女儿也不闻不问。”
程冰闻言点了点头，若是这般倒也说得通了。毕竟病人同正常人的精气神不同，对外貌自然也有影响了，而且只要大夫人没有意见，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皇上，既然都是尹尚书的女儿，为何您说不会……碰她？”能进宫的女子自然都是清清白白的，虽说尹莹儿外室女的身份有些不妥，可比她身份低的嫔妃大有人在，也没见江如霆嫌弃至此。
说到这里，江如霆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跟程冰解释。
“皇上？”黑暗中程冰见江如霆半天没有回话，还以为他睡着了。
江如霆躲过她伸过来打算戳他脸的手指，一把抓住放在胸口，这才缓缓道来：“尹莹儿的生母是扬州瘦马，当年尹琦外放做官时，下属送给他的玩物。”
程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坏心思地想：难怪尹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清纯，我见犹怜的，放在现世就是妥妥的“纯欲风”啊！
“皇上，此事太后可知晓？”程冰迟疑片刻，轻声问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后迫切地想扶持尹氏女上位，自家亲侄女尹兰姿多年未孕，就转而扶持堂侄女尹绾颜，这样为家族谋利益的行为无可厚非，可看着江如霆这副厌恶的模样，可想而知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尹莹儿的身份。难道太后抚养他这么多年，这点都不了解？
果然，江如霆冷冷一笑道：“太后也被尹家瞒在鼓里。”想要争宠，还有谁比由瘦马养大的尹莹儿更合适呢？尹家这回事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再培养出一位皇后，甚至是太后来了！
啧，这也太大胆了吧。程冰吃了这么大个瓜，当真是半点瞌睡都没有了。“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刚问完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江如霆想查的事难道还有查不出来的？
“臣妾说傻话了。”还不等江如霆做出反应，她先乖乖认错，“皇上英明神武，这些牛鬼蛇神还敢在您眼皮子底下作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许是她马屁拍得不错，江如霆觉得被恶心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些。他忍不住恶趣味地想，若是太后知晓了尹绾颜的真实身份，她又会作何反应呢？
“睡吧，天色不早了。”江如霆重新闭上眼睛，他很想将程冰拥入怀中，可一想到她那怪异的病症，生怕自己一时把控不住害了她。
程冰被闹得瞌睡全无，听着身边人均匀地呼吸声，她偷偷翻身坐起，心中有些不忿。江如霆自己的紫宸宫被尹绾颜占了，就偷偷跑来抢自己的床铺，还打扰了她的好梦，还是太可恶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偌大的宫中太后虽对他有养育之恩，可这恩情中却充满了算计。宫中的嫔妃们包括自己，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的呢？寡人，寡人，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她叹了口气，竟对身边的江如霆产生了些许同情和怜悯。算了，看在他对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还不错的份上，以后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打定主意，她也慢慢躺下，正欲再次睡去之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反感江如霆与她这般亲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