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领头羊难做
利用好，也能起到奇效。
许若璇不由笑道：“总是能从公主这里得到不同的感受，好似没有什么事能难到公主。”
说起难事，燕娉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宗禛那张温和含笑的面容，太阳穴不自觉抽了一下，她抬手扶额，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你父亲是如何打算的？”
提起正事，许若璇正色道：“冶铁的事不能立马就放出来，否则让人捡了个便宜，会以为来的容易，我父亲的意思是，慢慢来。”
然后她仔细说了一下生意的布置。
燕娉垂眼听着，来到一处亭子坐下，听完后抬起眼看她，匪夷所思道：“就这样？”
许若璇自问是已经答得分明，迟疑的点了点头。
“赶时间可不能就这样。”燕娉发现许家的人还是太过谨慎，而且在想法上还是放不开，“这么说吧，你知道多少钱对我父皇而言算是超出预期？”
许若璇哑然，“那恐怕需要很多。”
燕娉揉了揉眉心，摇头道：“不用多少，只需要在橘子本身的价值上超过许多即可，这才是能力的体现。”
许若璇恍然大悟，不是最后要送一大笔钱，而是要超过橘子本身的许多倍价值。
所以如何把普通的橘子卖出高价格……
“卖出高价格，你是不是这么想的？”燕娉摇头失笑。
许若璇彻底迷糊了，“还请公主解惑。”
“卖出高价是没用的，不是持续的来钱，过一段时日就会有人弄出更好的来，永远不要小瞧同行。”燕娉考虑了一下，“这么卖，估计卖不了十来天就会失去价值。”
一个好主意，不应该这么廉价，许若璇也意识到这一点，然而脑海始终挖掘不出什么有用的点子，最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徽宁公主。
燕娉：“可若是拉拢同行一起赚钱，签下契书，做长久生意，对方每卖出一份，就要给我们一份主意钱，你觉得如何？毕竟你父亲不可能一直耗费功夫在赚钱上。”
许若璇诧异：“这样会有人乐意买吗？”
“许小姐，你也太不知行情了，一个方子，在一个行当里就是会生金蛋的鸡，不仅是此处，往宛国各处都能售卖，甚至能卖到其他国家去。”
燕娉一顿，和善的看着她：“你父亲光是后续冶铁就能稳固一辈子，但是你们不能只依靠我，而是需要借着这个基础，发展出更多，才能体现价值。”
许若璇愣是给她看得毛骨悚然，意思已经很明白，若是无法创建出丝毫的价值，那么就随时能被替换，死死抓着冶铁的方子，反而会引来上面的强力夺取。
所以最后，这个方子是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上去。
但是他们作为‘研制者’，能有机会，在后续推行上拥有头一份的资格，如何推行也是需要现在就先考虑好，才能在后面争得过别人。
燕娉的视线从许若璇的身上移开：“该说大抵就是如此，放心，我会在一开始多给你们几个方子，绝对能稳得住那些个商户，一定要记得，这些东西不能给那些擅长厨艺的人吃了去。”
算了，这些不应该她来提醒，细微末节上的安排，许大人应该能有充足的安排才对。
许若璇机灵的明白过来，为何徽宁公主最后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当即道：“我等一定会完善好条例，让那些人尽快签下合约。”
燕娉似笑非笑道：“你也多跟着你爹多见见世面，有些女人的钱，唯有女人懂，但基本的过程是大差不离，你早些明悟，后续的展开，你就会轻松许多。”
许若璇惭愧的低了低头，她们之间，一开始身份上的不平等，但打心底认为是同一类人，所以也就没有那么的尊敬，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徽宁公主有力挽狂澜的本事，而她却连细节方面的考虑都不足。
不知不觉间，徽宁公主在她心中的位置变得高大起来，无意间总会用高度尊敬的方式对待。
就像是之前下意识去扶徽宁公主下马车一样，以前她扶着自家祖母也是如此自然。
并非她故意装出恭敬，而是瞧着公主，连想都没想的反应而已。
燕娉想了想，感觉分层次的交代已经足够了，便不再留恋道：“差不多就是这些，我就不久待，日后很长一段时日，我不会来你这，尤其是冶铁的方子开始冒头之前一阵子，我们之间的来往就要减少。”
方子冒头之后，反而可以偶尔来往。
要是直接断了来往反而不合适，只是在此之前，她得继续做个玩世不恭的公主，多玩一玩。
从而建立，许家知恩图报，不忘徽宁公主拉拔的印象，并愿意将方子尽快献上去。
而不是徽宁公主和冶铁方子有关联的印象。
许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就像是冶铁的方子不能直接交上去，而是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好是让圣上一起参与进这个过程，从而明白其中的不宜，才会珍惜。
所以燕娉用的也是同一种方法，先是轻巧的给出点子，让人觉得她才思敏捷，富有天赋，之后又给出他人所无法想象到的内容，从而让人开始仰望。
最后给出出其不意的主意，才稳固住她智多近妖的印象，聪慧到嫉妒不来的地步。
也是一个潜力无限的主子。
她至今还不是很明白这种表现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是隐约间就这么做了。
以至于许大人从女儿许若璇口中知道徽宁公主的打算，心里当即就是一动，随即震撼不已，喃喃道：“这是要和所有商户都扯上关系的作为啊。”
一旦契约生效，大家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面对积蓄起来的力量，日后谁又会敢觊觎许家的能耐？
简直就像是要在商道中称王，成为引领商户的头领，从而影响到国家政事的走向。
徽宁公主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许大人扶着额头，便是他自认有天赋，也觉得日后许家怕是要彻底和公主绑定在一起，否则根本无法走在所有人的前头，做那个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