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是你太没用了
紫檀双眼瞪大,就要去撩车帘,被沉榆止住了。
听到沉榆的话,李不言不好意思的笑了,边驾车边说道:
“姑娘好利的眼睛,还以为能瞒过姑娘呢。”
说笑一句后,李不言身子微微靠后,反手向车厢内递过来,一个包点心的油纸包。
李不言压低声音,微微侧头,向着车内开口道:
“这里面是最近查到的东西,以及凤来仪的机关暗道。往后姑娘若有事,可直接差人,或者直接到凤来仪顶楼寻小的。”
紫檀接过来递给沉榆,沉榆却没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先收起来。
“回去再看吧,外面人多眼杂的。”
“不言,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你自己换下去。”沉榆轻声向车外吩咐道。
回到榆香院,沉榆只留了紫檀和白檀。
看了李不言给的东西之后,沉榆坐在原地半天没动弹。
李不言给的东西不多,一枚小巧的紫檀木牌子,一张凤来仪机关暗道图,一张写满情报的纸条。
沉榆之前吩咐李叔,让他去查三皇子,没想到倒是李不言这里,更快的有了消息。
那张情报上,没有推理猜测,也没有引导性话语,只有和三皇子相关的行程,人或者事情。
“沉榆第一次遇袭那次,三皇子是突然动身出城的。
三皇子在沈云端出阁前,私下会面多次。
三皇子经常出现在灯油巷口,却要么只见进去,要么只见出来。
三皇子多年以来,一直在寻找某样东西或者说某个人,具体不详。
三皇子曾在沉榆失踪后,在鹤鸣楼遇到过一个天火国人。”
沉榆把纸条上的情报,反复读了好几遍,只摘出来这么几条,但是却基本能确定一些事情了。
沈云端背后的人,就是三皇子。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赏荷宴,沈云端非要跑去外院见三皇子。
也能理解上次大宴时,三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内院。
沉榆不知道,第一次截杀自己的人,是不是三皇子,但通过昨天三皇子对她的试探,反而基本确定,掳走她的人,不是三皇子的人。
虽然不是三皇子,但他一定知道,真正掳走自己的人是谁。
还能肯定的一点是,沈云端现在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至于原因,大概就是心大了,想要的东西和主子的吩咐,起冲突了呗。
按照三皇子对自己的态度,极有可能的是,三皇子并没有想要弄死自己,或者弄坏自己的名声,而是想要拉拢自己。
沈云端一心想要弄死自己,又刚好失败了,那么遭到三皇子的厌弃,也就很说得过去了。
至于灯油巷,那里有什么呢?
思索中的沉榆,突然目光锐利的抬起头来,看得在一旁收拾的白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姑,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白檀不安的问道,又拿眼睛去看紫檀。
姑娘和紫檀回来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又突然这样看着自己,不怪她不安。
“无事,去同辉院给娘亲请安吧,好早点回来休息。”
沉榆眼中的厉色散去,拍了拍白檀的肩膀,笑着朝门外走去。
这边回到皇子府的三皇子,也收起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怎么样,看出来什么没有?”
三皇子肩背笔挺的坐在主位上,一点没有在外面的温润随意之态。
“县主对香道一途的天赋,确实非比寻常,但是恕如故眼拙,并没有看出来,她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香如故坐在下手,认真想了想,才郑重的开口。
“如果连你都看不出来,那要么是她真不知道,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三皇子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不知更应该倾向于,相信哪一种原因。
这种不确定的东西,作为一个圆滑的幕僚,香如故只低垂着眉眼,并不随意搭话,好在三皇子也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三皇子曲起食指,敲了敲额头,对着外面叫道:
“焱二,进来。”
话音未落,屋中就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浑身玄色衣衫的人。
“回主上,属下目前只查到,凤来仪真正的当家人,是一个叫李不言的外乡人。”
看着上首面露嘲讽的主子,焱二垂下头,补充道:
“身世我查过了,没有问题,是柔水城遭灾后,来到盛城的。在遭灾前,李家在当地是首富。”
三皇子这才收回目光,有些不耐的道:
“想办法试试,看他背后有没有人。没有就拉过来,有的话,别暴露身份。”
焱二低头拱手,等人再看过去时,发现屋子中央,早已不见了人影。
“殿下怎么想着过问凤来仪?”香如故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不觉得,那凤来仪发展的太快了吗?在这遍地高官的皇城,没点儿身价,没点儿背景,让先生你来做,也很难做到吧。”
三皇子随口答道。
香如故却老脸发红,哪里是很难做到,是不可能做到。
“而且,暗卫告诉我,好像有人开始关注我了。”
没等香如故的尴尬散去,又听到三皇子开口。
“只是,不知这关注我的,是我的好兄弟们,还是说另外一些有趣的人呢?”
三皇子似是喃喃自语般,脑海中却浮现出,笑容端庄得花瓶一般的沈沉榆。
“贞敏县主,不会还有惊喜等着我吧。”
想到沉榆,三皇子就不由想到,被他放弃的两颗弃子,不,准确来说是一颗半。
沈云端这几天要疯了,要气疯了。
那串可以压制气味的吊坠,不见了之后,因为身上并没有继续发臭,所以沈云端也就没太在意。
可紧接着苟鸿匡的嫌恶,红莲的爬床,让她还没喘息过来,身上的臭味加倍浓郁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整个身体,要都腐烂了才能这么臭。
她去求过三殿下,那个之前总是温柔笑看着她的男人,竟然告诉她,让她好好做她的苟夫人,不许再去找他,他怕臭。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对方的棋子,可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会变成废棋啊。
“对了,我让人查了,你身上发臭,是因为沈沉榆给你用了瘾香,至于你那压制臭味的吊坠,应该也是出自她的手中。”
“你看,你什么都做不好不说,还被任务目标害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是我想放弃你,而是你太没用了。”
沈云端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个男人高高在上,用最悲悯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让她一时竟不知,到底该恨谁多一点。
“沈沉榆,沐风!”
沈云端默念着这两个名字,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