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殷傅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生硬疏离。
左盼沉默不吭声，他能做的只有胡乱猜测。
“你说的没错，我是怪你来的晚。如果当日……”左盼回忆过去，耐不住鼻头一酸，压声哽咽道：“我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你我之间也不会渐行渐远。”
“我问过采桑吉，你的脸可以修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
不等殷傅说完，左盼激动摇头：“时间时间，总说时间。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你堂堂大将军，何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我愿意！就算你一辈子好不了，我也不介意。”
知殷傅没有诓骗之意的左盼，心生感动的同时，更加坚定原有的打算。
“算了吧！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再看到你。”
明知眼下不该拿别人当挡箭牌，可为了让对方彻底死心，左盼一忍再忍，终没忍住将聂飞拎出来说事。
“所以…你选择了他？！”
殷傅眼底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悲伤，一把扯裂他心头拴着的野兽，将左盼牢牢圈困在身体与墙之间，让她无处可逃，甚至无法动弹。
“殷傅！你干什么？”
左盼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可她愣是将脸憋红了，也没能推开身上人半步。
从远处看，二人如同恩爱的一对，紧密相拥，感受彼此的体温。可事实如何，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冷漠如冰，苦涩如浆，难溶亦难分。
“我接到密令，命我回京。”
说着，殷傅放开不再挣扎逃脱的左盼，眼神满是眷念的扫过她那被假面皮模糊的精致眉眼，不掩一腔温柔与悲凉。
明明是一团柔软的棉花，偏偏长了刺，扎得人心堵鼻塞。
“本打算……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们多保重！”
皇帝驾崩的消息，太子那边已得到准确消息。就等办完丧事，黄袍加身，登基称帝。然眼下皇位空虚，除太子外，其他适龄皇子皆对那万人之上的位置虎视眈眈。
殷傅返朝，保护太子安危，迫在眉睫，耽搁不得太多时间。
就算他现再十分非常想确定左盼有没有撒谎，也只能丢下轻飘飘一句祝福，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
“你刚上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记挂殷傅走前那似说临终遗言的语气，左盼一时没听清红桃所说内容。等对方解释，左巧丽去而又返，才回神接话。
“我到后院吹吹风…可是她找我？”
“人在柳大人遇害那房间等你，你快些过去。”同左盼擦肩而过之时，红桃小声提醒：“主人面色不好，你多加小心。”
闻言，左盼眸色一沉。心生一丝不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于心祈祷是她想太多。
“进来！”
左盼手触门边，尚未来得及敲门。便被屋内一道尖细的咳嗽声，夺去大半注意。
“哎呦我的老天爷儿！这么丑的厨子，也就你敢献到贵人跟前，也不怕他这脸断了你财路。”
“公公所说，我确是担心。”左巧丽上前，走到左盼身边，绕着人来回转上一圈，满是恶意坏笑道：“此长相瞧着便令人生厌。不如阉了做太监，进宫关在永不见天日的冷宫，省得糟蹋了旁人家黄花闺女，碍了贵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