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爽快？
莫清纾挑了挑眉，诧异地看着罗芙。
她忽然觉得，自己倒是喜欢上罗芙了，这丫头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恰巧是最让商人喜欢的。
“嗯，我就喜欢开门见山。”莫清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得罗芙挑了挑眉。
“我要跟你合作！米粮方面的合作！”
罗芙这个门开得比较快啊，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莫清纾忍不住摇头失笑，“合作？为什么要和我合作？或许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拿什么来跟我谈合作。”
“你以为我能坐上皇商的位置，是凭运气吗？我是罗芙，前任的皇商，我有头脑有人脉，更有方法！”罗芙一副骄傲的模样，不，应该说是自信。
这姑娘眼中的自信，让莫清纾咋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但却总叫不上名字。
莫清纾摇了摇头，无所谓道：“可我现在已经坐上了皇商的位置，你觉得自己被我挤下去了，你想得到的办法，我想不到吗？你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但罗姑娘，我不信任你。跟一个不信任的人合作，我莫清纾做不到！”
“可你必须得信我。”罗芙回头浅浅一笑，“因为你自己都知道，你莫氏山庄到底有什么纰漏！”
“哦？”莫清妤心中凛然了半分，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莫氏山庄有什么纰漏，既然罗小姐看出来了，那还请罗小姐开金口明点一番。”
“莫娘子是个聪明人，又说了喜欢开门见山，何必跟我装傻呢？”
莫清妤拿起茶盏，悠哉吹着抿了几口，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是让罗芙不觉心生佩服。
果然是个狠角色！
看来能当上皇商也不仅仅是靠那亩产惊人的稻种。
罗芙心知再和莫清妤玩把戏没什么用，所以咧嘴一笑，也不觉有何尴尬地再度开口道：“听说莫娘子的山庄前段时间走了水，若不是莫娘子决策果断，损失恐怕不会只有那么一点儿。”
“嗬，罗小姐对我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嘿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更何况我想和莫娘子合作，那肯定得事先了解一下我的合作伙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莫清妤不接腔，罗芙便再道：“莫娘子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又经过了这件事情，肯定知道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吧。”
“所以？你是想把地租给我？”此话一出，莫清妤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确实，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的生意做得这么大，眼红的、暗地里下绊子使手段的人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上次走水发现得早尚且损失了这么多，要是她连成片的地全部烧了起来……
这后果真是教人不敢设想。
这便是地太过于集中的坏处。
莫清妤思考、瞅着茶杯里的茶有些出神的样子被罗芙收入了眼中。
当即罗芙赶紧趁热打铁道：“非也，既然我说了是米粮方面的合作，那肯定不会只做土地租赁的生意。”
“罗小姐的想法是什么，畅快说出来吧，不用再兜兜绕绕转圈子了。”
“好！”罗芙从凳子上挪了挪，上半身凑近了些莫清妤，满脸的自信，“我在京城北边郊外、以及西边都有地，并且还有配套人手。我希望莫娘子能跟我合作，我出地出人，莫娘子出稻种，以及负责和粮商洽谈，利润我们四六分！”
“谁四谁六？”
“…莫娘子只是出了稻种，到时候粮商又会慕名而来，根本不用莫娘子去操劳，所以莫娘子收四成绝对不会亏本。”
若莫清妤是这个社会的‘土著’，估计对这个分配会心动，毕竟像罗芙说的，她没费什么功夫。
可是她可是来自另一个社会，深知最值钱的可不是地和人力，而是她那独一无二的稻种！
她的凤眼落在罗芙脸上，心下不是思虑着要不要合作，倒是打量着这个人。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对她的胃口！
如此直接果敢的女子，在这个地界儿可是十分难得。
还有便是罗芙那双毒辣的眼睛，能一眼看穿这生意之下的危险和门道，抓住她的心理。
她的地都在南丰镇小青山，虽然有不少各地粮商慕名上前，不需要她费腿推销，但是华夏国如此之大，终归是有一些嫌路途遥远的。
且不说那些嫌路远的粮商，就说那已经有合作的。
路途遥远，粮食的运输成本无疑会增加，更甚至于路上还有被山匪盗贼掳走的危险。
若是有粮商被掳了，那其余人要再合作恐怕要将这一风险考量进去。
“罗小姐很聪明，不愧是前任皇商。”莫清妤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但话锋立马一转，“可是我此番进京早有买地的打算，既然罗小姐这里有地，那不知罗小姐可否愿意跟我谈谈卖地的生意。”
此话一出，罗芙有些急了。
“莫娘子你就算在京城买地了又如何？你不是这京城人，许多东西你不懂，就算你在京城买了地，也不一定能将稻种种下去！还不如和我合作！”
“我到底是皇商，就算有人要捣乱，那也要看看这皇商的面子。”
其实莫清妤心里想的是：我男人是秦昊！这是她男人的地界，她怕谁！
却不想罗芙‘嗬’了一声，浇凉水道：“莫娘子还是太单纯了，没见识过这京城的险恶，你是皇商，我以前又何曾不是皇商？”
莫清妤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思考。
是啊，这可是权力说话的社会，京城又是一个出门转身就可能撞到达官贵人的地方。
纵使有秦昊在，秦昊身为一国之君，总不是那么有空来管她的事的。
说道前任皇商的身份，罗芙忍不住拿起了‘前辈’的乔，“我不仅有地有人，还有关系，莫娘子和我合作肯定会比自己在这京城闯荡来得容易。”
“好，合作可以，三七分，我七你三。”莫清妤是个爽快人，这价也打压得十分利落爽快。
罗芙被惊的杏眼瞪大，嘴巴微张，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半晌，她才被气笑道：“还真是无商不奸，可是莫娘子这价开得也太低了。”
“低又如何，我这儿的三成可是别人的六成都比不上的。况且这京城又不是只有罗小姐一人有人有地有关系。”莫清妤笑得一脸春风，将罗芙气得小脸发红。
生气之余，她心中又暗暗佩服莫清妤实在是聪明，赞叹莫清妤的脑子转得实在是太快了！
她原本还以为莫清妤会被她唬住，急不可耐地和她签下文书，没想到莫清妤思路之清晰、眼界之长远开阔，丝毫不像小地方出来的商户！
罗芙摇头苦笑两声，认输道：“莫娘子，我是诚心诚意来合作的，希望莫娘子能给个机会……四六吧，我四！”
她原以为莫清妤会否决她，可是没想到莫清妤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四六可以，但是退让的那一成……你得用一个条件来换。”
条件？
罗芙有些迟疑，莫清妤和狐狸似的聪明狡猾，她可不敢随意答应什么条件。
“那个条件无关我们谈的生意，和家妹有关。”谈完生意，莫清妤心下最关心的就是吴栓这小丫头的事儿了。
这罗芙是罗秋屏的家姐，如果有罗芙相助，那不管她是想知道罗秋屏的品性，还是想直接棒打这对‘鸳鸯’，事情都容易多了！
“好！成交！”罗芙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当即拍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