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小高氏急赤白脸地走进来,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好像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懂道理一样。
好好的热闹婚礼被这样破坏了,莫清纾气得霎时面色一沉,冷声下令:“把她给我轰出去。”
“谁敢!我是这败家死孩子的婶婶,谁敢动我!”小高氏指完一圈,两手插在腰上,肩膀耸着,看起来既凶悍又滑稽。
“轰出去!”莫清纾再次下令,人群中便有下人走出来,上去连拉带拽小高氏。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让你们大家都知道这个小贱人有多大逆不道!啊!放开老娘!”小高氏尖声叫着,伸手就朝离她最近那人的脸上挠去,一点余力不留,将那人挠的脸上几道红痕。
好好的婚礼,竟然被闹成了这般,莫清纾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拿根扁担来一棍将小高氏打晕。
“莫清纾!难道你不是你爹的种么?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你爹要惨死街头了,也不管?你这种没良心的狗东西,早晚有一天要被雷劈死,再进地狱遭千刀万剐!”
“你再胡说八道,我打烂你那张臭嘴!”莫清纾起身朝她走去,眼神能杀人那般,骇得小高氏不敢再咋呼,连挣扎也忘了。
莫清纾是真的生气了,小高氏怎么诅咒她都行,但是不能诬她娘的名声!
她冷笑一声,问小高氏:“二婶这么关心我爹的死活,是不是舍不得我爹死啊,啊?”
虽然她知道小高氏这么做全是为了莫传雄的地和房,但她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小高氏也感受感受被诬蔑名声是什么滋味。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爹的弟媳,我当然…当然要顾你爹的死活,你……”
“拖下去!”莫清纾打断她的话,再度下令。又有两个下人上来,几人将挣扎不停的小高氏直接抬了下去。
没了小高氏那高亢刺耳的声音,现场安静下来,莫清纾一脸颓丧走向那对新婚夫妻,“对不起,搅乱了你们的婚礼。”
吴叶秋云两人哪会怪她,赶忙摇头说没事。
“我们已经礼成了,无妨的。这边我们招呼着,夫人您还是去处理一下吧。”吴叶贴心安慰。
莫家那边的事情莫清纾叫他盯着,所以他是知道莫家情况的,什么‘病死街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莫传雄的地和房都还值些钱,怎么可能会病死街头,只不过是莫传光夫妻俩想吞了那地和房,使了那不可见人的手段罢了。
现在小高氏四处嚷嚷,大有莫清纾不配合,她就把莫清纾的名声败坏完的意思。
虽然莫清纾根本不介意这些,但吴叶还是不愿主子的名声被败坏。
莫清纾也有去将这事儿彻底解决的意思,便点点头,“今天的事情算在我头上,等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了,我再给你们的孩子备一份大礼,赔偿今日的过错。”
“夫人您这样说,可就真的是折煞我们了!”秋云赶紧回道。
“哈哈,你们生孩子我肯定是要送礼的,你没发现我这样说,是占了你们便宜嘛?”
故作俏皮的话将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些,秋云和吴叶知道莫清纾的用意,也配合笑笑。
小高氏被带去柴房锁了起来,因为挠伤了别人的脸,所以人家对她也不客气,直接将她扔下,摔得她四脚朝天。
莫清纾去的时候,她正躺在稻草剁上,捂着腰哼哼卿卿。
莫清纾背手站着柴房的小窗那里,看着里面,冷哼一声:“我没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小贱人!竟敢指使你那几个刁奴打我!”小高氏骂骂咧咧,想要爬起来,腰却使不上劲,一动就疼得连声哎呦,“我要去告官,告你想要杀了我!滥用私刑!”
“不用你去告官,我已经派人去衙门了,你就等着吧。”
什么?莫清纾派人去告官了?
做贼难免心虚,小高氏马上冷汗直流,但一想想又觉得不对,立马又有了底气,扬着下巴道:“你还敢告官?哼哼,到时候你要是被抓进去了,别求着我们去给你捞出来。”
“看来二婶是误会了,我告官自然是让人来把你抓进去的,怎么可能把我自己送进去呢?”
“我?你…你你凭什么把我送进去?我又没有违法。”
“是么?”莫清纾的尾音扬起,“看来二婶是忘了你与你娘家人勾结,贱卖诈骗莫传雄的房地一事了。”
这事莫清纾怎么会知道!
小高氏立马慌了,整个背脊都硬了起来,“你你你不要胡说,我可、可没有骗你爹。”
“有没有你跟我说了没用,到时候你跟新上任的县丞大人说去吧。”
莫清纾虽然没有出手管莫传雄的死活,但私底下是派人关注着的,小高氏和莫传光两人如何算计莫传雄,她都一清二楚。
原本她想着如果这夫妻两人要是真的愿意出钱给莫传雄治病,直到莫传雄安生躺进棺材,那莫传雄的那点地和房给他们也罢,谁曾想这夫妻两人就是黑心鬼,既不想给莫传雄花一分钱,又想占去地和房。
小高氏出了个鬼主意,联合她娘家人,连骗带逼,将莫传雄的地和房都贱卖了,卖来的银子都不够抓两副药的。
邻居街坊隐隐有说三道四的了,他们扛不住压力,这才派小高氏来闹莫清纾。谁曾想莫清纾竟然一清二楚她们的伎俩,并且还报了官!
想到那官差手里拿着的大板子,小高氏就觉得屁股生疼,头皮发麻,“我、我可是你二婶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将你亲二婶送进大牢里!”说完她又觉得不对,马上改口:“不不,我没有!你…你不能诬蔑我,你不能说瞎话!”
“是不是瞎话,县丞大人自然会有定夺。”
莫清纾转身离去,不想再看这黑心妇人多一眼。小高氏这时真的害怕了,也顾不上腰痛,连摔带爬爬向那小窗口,哀嚎道:“不要啊,清纾!清纾!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坐下好好商量的不是?”
她大喊几声,没听到回应,便也装不下可怜了,破口大骂起来,骂的尽是那些最难听的脏话,一直到官差来拿她了,她那张破嘴才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