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过莫清纾的手,像小孩儿一样要拉着莫清纾转圈。
可莫清纾愣着,眼神还落在信纸上面。
“皇的诏书呢?”墨铭抬头,眼神犀利地看着那名信使,信使忙不迭将用绢帛包裹了好几层的诏书掏出来,双手呈上。
乌青慈手疾眼快地抢过,将绢帛拆开,抻开里面的诏书。
‘昭和公主’四个大字闯入她的眼帘,让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这下墨铭也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了,但是她堂堂花凉皇族贵女乌青慈,身份竟然比莫清纾这样一个外姓女人要低,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呐!你的诏书!拿去!”她没好气地将诏书递给莫清纾。
乌青善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塞进了莫清纾的手里。
莫清纾打开诏书一看,立马傻气地笑了起来,激动地亲了一口诏书,而后又不放心,又看了一眼。
确定上面写着的真的是封她为昭和公主后,她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墨铭道:“皇说,花凉就不派使者来华了,就由郡主和世子随昭和公主一起进京祝贺,微臣护送。”
“好好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乌青善窜到墨铭面前。这些天莫清纾跟他说了好多京城好玩的东西,他恨不得马上就到京城。
墨铭道:“事不宜迟,听说有好几国公主已经到达京城,咱们明日就出发。”
“好好好!快收拾行李,来人!快来给小爷收拾东西。”乌青善一喊,立马有人进来,他站着指挥,“快收拾快收拾,去找个大箱子来,小爷我搜罗来的宝贝一样都不能落下。”
乌青慈敲他一记脑壳,骂道:“要是被人知道我花凉的人拉这么一箱垃圾进城,那我们花凉的脸不是要被你丢完了。”
“什么垃圾!这是小爷我搜罗来的宝贝!”
眼看姐弟两马上就要吵起来,莫清纾赶紧出面,劝乌青善:“这些东西不用带到京城去的,就留在小青山吧,好不好?反正到时候你们回花凉也是要经过小青山的,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再来带上也行。”
乌青善想了想,觉得可行,这才点了点头。
这边忙里忙外地开始收拾,莫清纾她们也散去,各回各房,开始收拾东西。
莫清纾刚想唤来丫鬟,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解决,顿时心慌意乱。
王战他们还在啊!将张贵成支走了,可是还有王战他们呢!怎么才能让王战别跟着她呢?
直接跟王战说她得到了花凉封号?
不可行不可行!王战肯定是效忠于秦昊的,她若是跟王战说了,王战肯定转头就去跟秦昊打小报告,那她和墨铭打的赌就无法实行了。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手托着另一手,另一手又托着下巴。
不知道这样来回踱步了多久,她才一咬牙,狠下心来。
只能这样了!
她将兰玉壶留下的一点迷药翻出来,拿到厨房去,吩咐厨娘下到王战等人今晚要用的晚饭里,然后又写了一封信差人送去给新上任的县衙黄苗圃。
等晚上王战等人全部被药翻后,黄苗圃也带着人来到了。
“夫人…这、这是……”黄苗圃看到四仰八叉的王战等人,惊愕得目瞪口呆。
“不用害怕,他们只是被迷药迷昏了,明天就会醒。我要回京城了,但是出于一些原因,不能带他们回去。他们有命令在身,若不是这样,他们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所以?”
“所以得请黄大人带他们回大牢里去,好生招待着。”
大牢?还好生招待?
黄苗圃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个小小芝麻官,哪里敢将这些个武功高强的玄策军关进大牢里啊,到时候恐怕他的脑袋都不保。
莫清纾似是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出口安慰:“你放心,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带回去,等王侍卫长醒了之后,你交给他,他就知道了,不会怪你的。”
“呵…好,在下按夫人的吩咐做。”黄苗圃不知道莫清纾真正的身份,但单从有王战等玄策军保护这一点,他也不敢得罪。
他带来的官差也同他这般,胆战心惊的,扛着王战他们就像扛着脆玻璃一样,生怕给磕着碰着。
莫清纾目送着黄苗圃等人一点一点远去,长呼出一口气,方才她真是十分担心王战等人中途会突然醒来,因为她担心迷药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副作用,所以只放了很小的剂量。
还好还好,没有人突然醒来,不然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做秦昊的皇后。”墨铭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莫清纾一个哆嗦。
她后怕地拍着胸口,嗔骂道:“你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啊。”
“不是我没有声音,是你太专心了。”
莫清纾不回答墨铭的问题,只道:“明天一早儿就要赶路,一走就是一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又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翌日一早,整个小青山的人都起了个大早,行李早在昨晚上就装好了车,所以莫清纾她们洗漱完、吃过早饭之后就上了马车,向京城而去。
乌青慈和莫清纾两个女眷同一辆马车,墨铭和乌青善则都是骑马。
不知为何,今天的乌青慈心情不错。
她歪着头看着莫清纾,忍不住想捉弄一番莫清纾,于是冷笑,“现在你身边没有保护你的人了,你就不怕落入我们的手里,任我们摆布?”
莫清纾知道乌青慈的为人性子,清楚她这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根本没有被激怒,反而心中还浮出了一个坏点子,她坏坏一笑,道:“你没觉得今天早上吃的包子有点奇怪么?”
原先乌青慈是不觉得今早的包子有什么奇怪,但听莫清纾这么一说,她突然就觉得好像喉咙里一阵不舒服,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敢给本郡主下毒?!”
“噗……哈哈哈”莫清纾忍俊不禁,大笑出声,乌青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耍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乌青慈气急败坏,整张脸都涨红了,她作为花凉的郡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加上她的性子又是有仇必报,所以她在去京城的路上都是伺机报复,逮着机会就整莫清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