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二锤三哭闹。
很快吴富贵就败下阵来,灰溜溜地跑到花楼里面找姑娘平复心情了。看着楼里的姑娘们,他就越发的讨厌林氏,那婆娘凶悍不说,长得也一天不如一天,随着日子慢慢过去,她肥得也是跟一头猪似的,令人看着就作呕。
哪来得楼子里的姑娘,来的春风满面、手艺又好啊。
他看着怀中女子的容貌,忍不住动了某些心思。
当然,林氏是不知道丈夫去了哪里的,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吴富贵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去楼里面招惹那些不要脸的女人。
便将自己收拾收拾,往三房而去了。
无视那些村民的声讨,她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周氏,哼道:“三弟妹,莫氏那贱人已经被县太爷扔进牢里思过悔改了。但大家都是亲戚,县太爷也说了,只要三房懂事一点,赶紧把一百两银子给还了,莫氏就能回家,否则在牢里待得久了,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周氏现在可谓是恨死大房一家了,她红着眼眶,盯着林氏,怒喝道:“大嫂,你真的是要逼死我们家吗?之前你们为什么会给七两半,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如果你不清楚的话,村长却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我记得一清二楚,是莫氏那贱人变着法骗来的!”林氏自信而又笃定地看着周氏,说道:“现在可是县太爷的判决,你们三房必须还钱,否则等到莫氏被那些犯人上下其手,可就来不及了哟。更何况,三弟妹,你我才是一家人,莫氏算得了什么啊?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吴栓想吧?”
“娘,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吴栓在一旁恨得牙痒痒,爹的情况之所以恶化,不全拜这些亲人所赐吗?
“娘不听,你大伯母存心是要咱家死呢!”周氏搂住吴栓,悲痛地回答。
林氏瞪了一眼吴栓,将身后那群多事的村民拦在门外,闩上门,这才冷笑道:“吴栓啊,你可别是跟莫清纾学坏了吧。那种坏女人,可不配做咱们吴家的媳妇儿!三弟妹,我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你想啊,吴栓都快十岁了,再过两三年也该说亲了吧,这嫁妆去哪里弄呢,到时候,不还得仰仗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的帮衬?”
周氏有多爱自己的孩子,林氏与她相熟了那么多年,自然了然于胸。
之前吴劲死了,她哭得半条命都没了,现在吴栓就是她的命根子,想要钱,从吴栓身上下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果然,周氏听到这一番话后,浑身都僵了一下。
“大伯母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我的假装,不劳烦您费心!以后嫂子自然会给我准备的。堂哥他们把我爹摔下来,早就把两家的感情都给摔没了!”吴栓嚷嚷着,眼泪也开始决堤。
“你想着莫氏给你准备嫁妆?孩子,听大伯母一句劝,别痴心妄想了。那小寡妇存心用我们吴家做跳板呢,攒够了银子,把包袱一收拾就跟男人跑了,到时候三房人财两空,后悔可就来不及咯。”林氏半带恐吓地说着,想起李中良与莫氏合作的事情,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好在周氏早就知道李中良的为人,不然现在肯定被误导了。
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莫清纾为三房做出的贡献,周氏就知道自己没理由怀疑这么好的儿媳妇。捏了捏拳,撑着吴栓站起来,看着林氏,语气铿锵地说道:“现在这个家,是清纾做主,大嫂若是要钱的话,就等清纾回来再说吧。”
意思就是不给钱。
而周氏也没钱给林氏!
“好!你们好样的啊,周氏,既然你不念旧情,那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我现在就去找县太爷评理!”说着,林氏立马往门外走去,刚开门就被一个臭鸡蛋砸在脸上。
那腐臭的味道,让她昨夜的饭都吐了出来,抬起头正要发难,可整村人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根本找不出是谁丢的臭鸡蛋!
秦昊漫步在御花园中,不知为何,脑海总浮现莫清纾的样子。
她财迷的样子,她做事不留情面的样子。
都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面,他找不出理由,因为宫中比她美艳的妃子,都没在这颗僵硬了二十几年的心里留下过痕迹。秦昊叹了一声,望着明月略有感触:如果能随便出宫,他一定去找莫清纾那女人算账。
敢让当朝天子睡柴房,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凌少司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昊对着一朵花傻笑。他的目光落在那朵花上,这只是一株极其常见的三角梅,许是混在名贵品种里面被送进了宫里。当然,重点不是这株三角梅,而是……秦昊为什么对一株花发春。
“皇上,在想谁呢?”
“没想谁,只是觉得老妖婆这段时间很安静,很奇怪。”
秦昊迅速反应过来,将实现挪开、也不去看凌少司的眼神。
兄弟那么多年,凌少司如果连这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那就枉费积攒起来的感情了。他轻笑一声:“今日,咱们不谈太后的事,就谈谈皇上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谈的?”秦昊心一突,并未打算在自己的事情上多做逗留,反而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边关?图奴那弹丸小国,怕是要联合沧澜国,入侵我华国啊!”
“目前沧澜国还不敢与我华国为敌,我随时都能去边关,但,我放心不下你啊!”拳头在男人的胸前锤了一下,凌少司颇为感叹,他回京城已经小半年了,也是时候去边关镇守,让自家兄弟不为外忧心,能全心全力的铲除王太后,恢复华国的清明。
“少司,老妖婆动不了我!你安心去吧。”
“嗤,你莫不是以为我担心的,是你会被老妖婆下毒手?”凌少司无奈地看着秦昊,说道:“我想说的事情,其实你心中有数,我不想多说什么。但阿昊,女人,终究会误了大事!你一定要再三斟酌。”
他话音刚落,秦昊就迫不及待地反驳:“我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误事呢!”
“是吗?那你告诉我,方才看着三角梅想什么呢!如果我是刺客,你现在已经死了一百遍!”
凌少司无心搀和秦昊的感情之事,男人,总该有男人的事业。
他单膝跪地,打断秦昊的解释,“臣,即可赶往边关,请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斟酌轻重!”
是兄弟之义。
更是君臣之礼。
秦昊看着郑重其事的凌少司,眼神有些复杂,心中对莫清纾的念想,也轻了三分,也许,等王太后倒台,他就可以有喘息的机会,去找那该死的女人算一笔旧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