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莫清纾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如此凶悍,以后怕是没人敢惹她了。
师爷更夸张,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可谁知道他心里的绝望,作为一国之主的秦昊,竟然当众被莫清纾用花枝打得脸都出血了,这种的罪过,没株连九族已经是万幸了。他要晕过去,他想装死逃过这么一劫!
可莫清纾哪里知道秦昊的身份,无视他阴沉的脸色,继续开口,“送给女子的花草,都要从小女孩的手里抢,你这种钦差,来了南丰镇能有什么作为?给你当皇帝也没有用!拿着你的花,离开仙客居!”
将花篮塞到秦昊的怀里,莫清纾气得几乎晕厥。
她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对秦昊改观了,结果他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还真是应了那句鬼话,男人没有好东西!
眼看着秦昊没有走的意思,她哼了一声,转身去城门口找到老王叔,给了银钱便回桃根村。
这厢。
李中良知道莫清纾的胆大妄为,连忙出来收拾残局,他还没来得及替莫清纾道歉,秦昊就扔了花篮,大步离开仙客居。
看样子没有为难的意思,这让李中良悄然松了一口气。
秋月走过来,惴惴不安地说道:“李叔,我隐约听到一些东西,好像这人是钦差。现在主子把人家抽出血了,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暗中下绊子啊……”
秋云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主子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能不气嘛,爱慕自己的男子送花草给自己,结果得知是从小姑娘手里抢过来的。咱们家主子如此铁骨铮铮的女子,可容不得这种事情。”吴衣在一旁掩嘴笑着,刚刚莫清纾打秦昊的那一幕,看得他心潮澎湃,差点就要蹦起来拍手叫好了。
李中良倒不这么认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诫道:“你们少在背后编排,你家主子是个好的,能容忍你们打闹。但这人都是有底线的,可要安分点,不该自己说的,就缄口不言,懂了吗?”
“谢李叔教导,我们明白的。”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莫清纾作为一个寡居女子是非本来就多,他们又怎么会故意添堵呢。
好不容易跟了一个心善的主子,他们才不会自作孽呢。
莫清纾直接回了桃根村,此时已经天黑,村里早就开始流传着自己和钦差大人的三两故事,其中狗血的居多。什么她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准备舍弃吴家三房去过好日子了什么什么的,让她满脑门黑线。
她又不是个傻的,瞧秦昊那傲娇的模样,谁嫁给他谁倒霉呀!
莫清纾刚打开门,就见屋内周氏来回行走的影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细长,脚步匆忙的样子看起来很慌张。
“娘,怎么了?是不是爹出事了?”莫清纾走进屋内,将披着的蓑衣挂在门上,这穷苦人家的日子就是不好,深秋御寒也要靠稻草编制的蓑衣。
“清纾啊,你回来得正好!小栓呢,我一天都没见到她了!”周氏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泪汪汪地就下来了。
“小栓?你去给吴劲上坟的时候,我看天像是要下雨,就让她去找你了呀。”
“怎么可能!我在吴劲的坟前就看到林氏,没见着小栓啊!”
莫清纾脸色骤变:“小栓一直都很听话,我让她去陪你,不可能会半路跑去玩的!娘,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去找找,也许是掉进猎户的陷阱里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周氏立马就犯了晕,连忙扶着桌子,眼泪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猎户的陷阱都有机关,若是我的小栓有什么好歹,让我怎么活啊……”
“娘!你哭就有用了吗?我们谁都不想让小栓出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知道吗,你在家好好照顾公爹,我去找人!”
莫清纾烦躁地挠了挠发髻,重新披上蓑衣跑了出去。
刚到村头的时候,一个八卦的妇女将她叫住,乐不思蜀地分享村中头条:“三房媳妇,你知道吗,你大伯母的妹妹进门!”
“妹妹?”莫清纾本来不想谈这些事情,可奈何这妇人死死拽着她不放,非要跟自己分享八卦。当下她就冷哼一声,“这林氏还真能作,请了自家哥哥们还不作数,要把姐妹都一起带来闹吗?嗤,还真是不安分!”
她的话里带刺,十分冷冽。不过忽然又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婶子也知道我最近事情多,实在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我请婶子们喝茶,以后婶子们有空就帮我宣扬一下,就说我莫清纾,有钦差大人做靠山,成不?”
“哟,妹子出手可真阔绰呀。”看到银子,妇人的称呼都变了,“帮你宣扬没问题,但我们说的这妹妹,可不是一般的妹妹!”
“哈,婶子们真能说笑,林氏的妹妹还能是三头六臂不成?别逗我了。”莫清纾无心唠家常,心系吴栓的安危,便想着尽快脱身。
那婶子神秘兮兮地凑到莫清纾耳边,道:“不是三头六臂,我们说的妹妹,是小妾……”
“……”
莫清纾听到小妾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来劲了。
吴家大房已经有钱到这种地步了吗,一边嚷嚷着吴龙要读书,没钱交束脩。转个眼吴富贵竟然纳了个妾……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次林氏肯定要闹死了。之前吴富贵去花楼被她抓到了一次,吴富贵被追着整个桃根村跑了三四圈!现在直接把人给带回来了,你说林氏还能坐得住嘛?”桃根村里讨厌林氏的女人,向来不在少数,几乎跟她都是表面称姐道妹、背地里却骂成了贱人。
所以此时八卦起林氏来,更是毫不留情,将她那些旧账都给挖了出来。
莫清纾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浮现出一个极其不详的预感。
“婶子,您可知道,我大伯哪来的银钱纳妾?要知道这纳妾可跟娶妻差不多呀,我那两位堂哥都没多余的银钱娶媳妇,怎的大伯又娶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