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想，我帮不了你。”季莞尔用力将自己的手指从周晴的手中抽回。
周晴没有想到季莞尔竟然会拒绝自己。
自从周晴熬死了程东霆的原配，斗倒了小二和小三，成功上位后，除了在程家人的面前，她就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到这里，周晴拧起眉，脸上温柔的笑容不见了，语气带上了三分严厉：“季小姐，人要辨得清形势。你想嫁入程家，只有我才能够帮你。”
恼怒之下，竟是连莞尔都不肯叫了。
“夫人，就连程东霆先生都劝不动自己的儿子，我一个外人，哪里能左右程先生的决定。人，贵有自知之明。”
季莞尔一语双关道。
周晴怀疑季莞尔是在内涵自己。
但，望着女孩一脸温驯、乖巧的神情，周晴立刻打消了心底的怀疑。
她耐着性子，柔声劝道：“莞尔，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程恕动心的女孩。阿姨相信，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夫人就别给我扣高帽子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周晴的目的，季莞尔不想再跟周晴虚与委蛇，她拒绝了周晴的请求。
“夫人的提议，恕我无能为力。”
闻言，周晴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随即冷笑道：“季小姐，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季莞尔面若冰霜：“夫人一定要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周晴冷笑着泼了杯里的咖啡：“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能走出这间屋子？”
这就图穷匕见了？在小四的位置上熬了这么多年，季莞尔还以为周晴忍功了得。原来是自己高估了周晴。
对于周晴的突然翻脸，季莞尔表现得十分平静：“夫人不如试试看。”
试试看？她竟然敢让自己试试看？！
周晴现在怀疑，季莞尔是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傻子，所以才会连害怕都不知道。
“莉莉，帮我拨程恕的电话。”周晴下达了命令。牛不喝水，那自己就强按着它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周晴朝着手下使了一道眼神。
一个男人把枪对准了季莞尔，其中的威胁不言自明。
“喂……”
这时，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似乎主人刚刚睡醒。
声音的主人正是程恕。
季莞尔冷笑着睨向周晴，樱唇微抿，一个字都不肯说。
周晴皱了皱眉，用口型对保镖说道：“给她一点教训。”
拿枪对着季莞尔的保镖扬起了蒲扇般的巴掌……
眼看着就要挥到季莞尔的左边脸颊上，却被季莞尔捉住了手臂。
“程夫人，平日里，你仗着程家狐假虎威也就算了，拿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吓唬我，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敢真的开枪吗？”
季莞尔说完，指间骤然发力。
男人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另一只手颤抖着，就要扣动扳机。
周晴脸色大变，厉声制止了男人的动作：“混账，你给我住手！”
事到如今，周晴已经意识到，程家这艘大船决不能离开程恕这个巨擘，否则只会船毁人亡。
程恕原本靠在沙发上头闭目养神，直到耳畔传来一道宛如黄莺出谷般甜美、娇嫩的嗓音，他迅速摘下脸上的眼罩，一时间脸色大变。
“莞尔，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程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慌张和焦虑的情绪已经毫不掩饰了。
想到另一道刺耳的声音，程恕对着电话厉声吩咐：“按外放，我有话对周晴说。”
叫莉莉的女佣立刻看向了周晴。
在女主人点头之后，女佣强作镇定地说道：“先生，已经按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告诉周晴，如果莞尔少了一根头发丝，我会让她连同整个周家，一起从帝都消失。”
程恕的声音阴冷、低沉，即使隔着听筒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滑落，整个客厅为之一静。
握着电话的女佣暗暗打了个哆嗦，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当了这个出头鸟。
至于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周晴的尾椎骨处更是冒起了一阵深深的寒意。
她勉强挤出了一副笑容，放软了语气说道：“程恕，我不过是请季小姐来做客。我也知道你有多喜欢季小姐。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程恕根本不屑去听周晴的保证。
他冷笑：“周晴，你来程家的时间也不短了。看来，你并不了解我的做事风格。”
“程恕，你什么意思？”周晴的眉毛皱得死紧，惊觉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此刻的她，已经毫无刚才的贵妇形象了。
“你的弟弟，是周家唯一的独苗吧。这只是一个警告。”程恕的语气极冷，像是一把尖刀扎进了周晴的心脏。
周晴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低吼：“你想做什么！程恕，你要是敢动我弟弟，我马上就送你的情人上路！”
“周晴，我说过，你要是敢动莞尔一根头发，你们整个周家，就是刚出生的婴儿，我都不会放过。一个周宇，是你胆敢冒犯她的赔礼。”
程恕早就看透了周晴色厉内荏的本质。
她这个人最爱的就是她自己，就算为了亲弟弟，也不敢铤而走险。
相反，自己将周宇变成废人，不仅能分化周晴和周家的关系，更进一步，还能彻底拔除周晴的臂助。
想到这里，程恕的眼底溢满了杀机。
如果自己这次不能够杀一儆百，以后岂不是谁都敢去效仿周晴，没事就绑着自己的心上人玩。
以程恕的自负，绝不可能容忍有人这么做，就是冒出这样的想法都不可以。
“程恕，你是不是疯了？”周晴的手指紧紧抚上了心口，感觉自己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要是、要是敢动我弟弟，我就要了季莞尔的命！”
周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带着恨意道。
“夫人，牵连无辜不好吧？”季莞尔突然插到他们二人的谈话中。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和程恕之间的矛盾，你们自行解决，为什么要牵连我这个外人。”
不知何时，季莞尔已经将手枪从保镖手里夺了过来。
她吹了吹黑洞洞的枪口，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曾经那些跟踪我的人，原来也是夫人指使的？赵英曼不过是做了你的替罪羊。”
“你在说什么鬼话！”周晴怎么可能承认。
虽然，她一度打过程恕的主意，想让自己的侄女复制自己上位的路线，将程恕给拿下。
但是，半个月前，周晴就已经打消这种想法了。
程家根本离不开程恕。
无论是自己，还是程东霆，以后都要仰程恕的鼻息。
既然这样，还不如讨好程恕！
连骗带吓地将季莞尔拿捏在掌心，这原本是多好的一步棋啊！可惜这个小贱人根本不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如果季莞尔知道周晴心里的想法，只会认为周晴是在想peach。
程恕她都不care了，更何况他一个七拐八弯的继母。
“季莞尔，你最好把枪放下。”
周晴被季莞尔的枪口指着，脸色青白不定，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她扫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保镖，暗骂保镖废物的同时，颤着声音威胁道：“你如果敢对我开枪，你也别想活。”
*
与此同时，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程恕面沉如水，掏出钢笔，在记事本上飞快地写了一行字：查清楚周晴的位置，立刻赶过去。
【作者有话说】
男二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