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锦悦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莫名的,她心中对皇贵妃略有些敬佩。
太子妃知晓皇贵妃死了,心中略有些轻松,似乎这些年的压力彻底没了。
但是皇贵妃没了,太子妃又想到年氏去见过皇贵妃,这事是不是与年氏有关?
可随后想想,有关没关联的,又有何关系,她是病故的呢。
太子妃让人准备丧衣,该进宫进宫,该干嘛干嘛。
她的葬礼办的很隆重很体面。
丧礼过后,朝堂上一片宁静,近期是没发生什么事。
丧礼过后,太子爷则单独与十四爷聊了会天。
太子爷希望十四爷离开京城。
但是十四爷却不愿意,他觉得太子爷有些过河拆桥。
太子爷则道:“十四弟,你该明白,你留在京中一日,就会有人去找你,这一次犯错,皇额娘能替你兜着,但是下一次呢?我们已经没有皇额娘了。”
“我没有下一次。”
太子爷轻哼。
“这一次你怎么出事的,你自己心里面清楚,不用我继续缀述,我的话也只说一遍,我希望你去驻扎准噶尔,有巡抚之责,或者去守皇陵。你自己选择。”
十四爷看着专制的太子爷,略有些不服气。
太子爷看着他,猜出他不服气,他今日既然是找他,就是要将事情说清楚的。
“你也别不服气,你做的事,皇阿玛心里面知晓,对你没有惩罚,已经是开恩,而你也要懂的皇阿玛的难处,自请出去。”太子爷又承诺道,“出去后,弘明弘春等人,我会为他们请旨,封他们为世子贝勒。”
十四爷听着,心里面似乎有些心动。
“你若是说我别有企图,这一点我也承认,我让你出去,只是让他们下次犯错的时候别牵扯到你,如此我才能心无顾忌的处置他。你是皇额娘拼了命保下来的,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我不能对皇陵跟皇额娘请罪了。”
这话,让十四爷心底微微寒冷,但是却又有些温暖,让他下感觉自己还有个亲人。
“你要处置谁?”
“十四弟心里清楚,话我就说到这里了,怎么决定你自己决定。”
十四爷知晓他能跟他说这些,已经是交心了。
不想牵扯到他?
心中竟然有些感动。
他是要将自己送走,然而对八哥他们动手吗?
虽然不想走,虽然想要跟兄弟们一起共患难,可是他的孩子?
罢了,还是走吧。
路已经选好了,他若是不走,太子爷也会将其送走的。他知晓的。
所以隔日上朝,十四爷奏请皇上,想要去守皇陵。
太子爷皱了皱眉,随后看向皇上。
皇上似乎也不愿意。
“太子爷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十四弟还是回准噶尔比较合适,十四弟对那边熟悉,且以十四弟的身份对蒙古各部有镇压作用。”
皇上点了点头。
“十四,朕知晓你对你皇额娘感情很深,但是要以大局为重,准噶尔虽然已经收复了,但是准噶尔外部还有沙俄,这才是朕最担忧的,你可明白?”
皇上想让其驱赶沙俄?
可是最近沙俄没什么动静啊。
“最近沙俄没什么动静,是因为我们两国还有利益相干,但是难免他们趁咱们不备,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皇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认真考虑,没有了准噶尔可汗,沙俄那边则是我大清去应付了。
而他们大清绝对不能输给沙俄,不然将会成为一个笑话。
十四爷听皇上这般认可他,他看了一眼太子爷,太子爷冲着他点点头。
十四爷只能认命了。
“是,儿臣遵旨。”
随后皇上对各位爷进行了一次大封,封皇三子胤祉为诚亲王,胤祺为恒亲王,胤禟为多罗郡王,胤誐还是敦郡王,胤陶为履郡王,胤祥为多罗郡王,胤禵恂郡王,不仅仅是他们,就是他们的孩子嫡子以及长子都被封为世子贝子贝勒。
这次封赏漏掉了八爷。
八爷只觉得头顶罩着一把刀,随时可能掉下来。
这次封赏,九爷虽然高兴,但是却没有大肆庆祝。
怕八爷难过。
十爷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但是他为九爷高兴,可之后想想八爷,他先去找九爷了。
九爷想了想则道:“先别去找八哥了,让八哥静一静。”
“九哥,你说是不是因为皇阿玛知晓那日咱们是?”
“十弟,那日咱们是喝多了,不管谁问你,咱们都是喝多了,倘若你话说八道,就别怪我到时候救不了你。”
“这个我知晓,可是八哥他?”
“你想什么呢?不给八哥封赏,不是也没给你封赏吗?你都接受了,八哥怎么能不接受?”
这能一样吗?
他什么贡献都没有做啊。
“那我们真的不用去看八哥吗?”
“不用去。”
那件事他明显撇开了他们的。
东宫
各府上送来了帖子,说是家里爷得了封赏,要高兴高兴。
太子妃将贺礼送过去,说是还在孝期,就不去了。
各家的福晋想了想,也没敢大办,就是自家人聚一聚。
锦悦在东宫百无聊赖,每日种种花养养鱼,日子就那么打发了。
绮罗偷偷进来道:“主子,弘时阿哥回来了。”
锦悦微微颔首,倒是没说别的。
“朝堂上封赏没有咱们弘时,您说这是不是太子爷压住了?”
“别乱说话。”
绮罗吐了吐舌,她是听见了自家主子跟太子爷说要让弘时阿哥过继给别人的事情。
“是,主子,奴婢日后不会了。”
锦悦又摆弄了一下院子里的花草,弘时阿哥过来了。
锦悦让弘时进来。
“弘时给年额娘请安。”
锦悦则问:“弘时阿哥回来了啊?最近可还好?”
“亏年额娘挂念,一切都好。”
弘时今日是来送礼的,他从身后小厮的手中接过一盒子,随后道:“今日在外面,瞧见一个小玩意,觉得年额娘一定喜欢,特地买来给年额娘的。”
绮罗接过来,里面是一把小巧可爱的镜子,镜子上还镶嵌着无数小珍宝,精致的很。
一个男人,送来这些,倒是有心了。
“这怎么好意思?”
“是儿子的心意。”
儿子?
锦悦笑了。
“弘时阿哥可是有事?”
弘时微微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客气而是道:“年额娘,儿子想问问,最近各位堂兄弟该封赏的有封赏,可为何就遗漏了儿子?年额娘最得阿玛的欢喜,想让年额娘帮忙问问。”
“哦,这样子啊。”锦悦突然间将小镜子放了回去。
“年额娘,这镜子乃是一个西洋传道士带来的,听说是他国的贵族用的,全大清只此一枚。”
锦悦看着弘时道;“弘时,这块镜子确实是好,可是有一件事,你要清楚。”
“什么?”
“这个东西,你阿玛都不曾送我呢。”
“......”什么意思。
绮罗则道:“二阿哥,若是太子爷知晓您送给我们家主子东西,太子爷会生气的。”
“......”
会吗?
“如果你真想送给我,不如将这个东西去拿给你阿玛吧,让你阿玛转手给我就行。”
“这怎么行?”这不是告诉阿玛他来探听消息的事情了。
年氏将礼物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