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里面传来司卿芸的声音。
顾春雁推门而入，朝司卿芸恭敬道：“夫人，春雁来看看夫人这儿可还有什么缺的？”
“这里很好。”司卿芸淡笑道：“对了，这旭城哪里有成衣铺？”
顾春雁微微转眸，“旭城的成衣铺倒是不少，不过要属霓裳阁的最好，夫人要买成衣？”
“不是，我想给阿圆挑几身。”司卿芸看着还未睡醒的小人，扬了扬唇角。
“那明日我带夫人去吧！”顾春雁垂着眸子，眼底的妒忌慢慢溢出来。
“好。”司卿芸笑着应下。
翌日一早，司卿芸刚带着阿圆梳洗好，顾春雁就过来了。
“夫人，我让人备了马车。”
司卿芸点头，“那便走吧！”
顾春雁愣了愣，犹豫道：“祁公子不去吗？”
司卿芸嗤笑了声，“他不去。”
阿圆眨巴着眼，拉着她道：“阿娘，我们去哪儿啊？”
司卿芸刮了刮阿圆的鼻子，“去给阿圆买好看的衣裳。”
“太好了！”阿圆高兴的跳了起来，只呼，“阿娘最好了！”
“什么事儿把我们阿圆高兴成这样？”
温柔嗓音响起，阿圆转头看向出现在院子里的身影，忙高兴的跑出去，“爹爹，阿娘说要带阿圆去买好看的衣裳了。”
“是吗？”祁宴书转了转眸子，把阿圆抱了起来，阿圆顺势趴在他耳边轻声开口，“祁哥哥，你是不是惹仙女姐姐生气了？仙女都说不带你去。”
祁宴书刮了刮阿圆的鼻子，学着她低声开口，“阿圆真厉害，我昨夜与你仙女姐姐开了玩笑，结果她就生气了。”
阿圆笑了笑，露出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看司卿芸，又继续趴他耳边道：“祁哥哥，阿圆可以帮你和仙女姐姐和好呦！”
祁宴书忍不住笑了笑，“那，祁哥哥就先多谢阿圆了。”
阿圆拍了拍他肩膀，示意祁宴书把自己放下来，而后哒哒跑到司卿芸跟前，“阿娘，爹爹也好久没有买新衣裳了，我们带爹爹一起去吧！”
司卿芸睨了眼祁宴书，这两人方才在那儿嘀咕了半天，没想到这就买通了阿圆。
司卿芸眼波微转，柔声道：“阿圆，你爹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没空跟我们去的。”
“啊？”阿圆一脸失落的望向祁宴书，趁机朝他眨了眨眼。
祁宴书忍下笑意，正色道：“什么事能有陪着夫人和阿圆重要啊？今日，爹爹一定去。”
“太好了！”阿圆立刻欢呼。
司卿芸：“……”
这俩怕不是亲父女！
最终祁宴书自然还是如愿一同出了门，一路上顾春雁都没有多说几句，只是偶尔痴痴望着祁宴书的背影。
司卿芸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但也没有说什么。
霓裳阁在旭城最热闹的街市中心，据闻这里的成衣样式精美，供不应求。
霓裳阁的小厮眼尖的瞧着司卿芸等人坐的是城主府得马车，忙热情的迎上来。
“几位要买些什么？里头请。”
“你们这儿可有小丫头的衣裳？”司卿芸拍了拍阿圆的脑袋。
小厮瞅了阿圆一眼，忙点头，“有的，夫人请坐。”
小厮殷勤的倒了茶递给司卿芸，又倒了杯茶要递给一旁的祁宴书。
顾春雁忙接过，“我来吧！你去把你们家管事的叫过来，祁公子可是我们城主府的贵客。”
小厮忙应声退下，顾春雁看着手里的茶羞怯的笑了笑，刚想递给祁宴书。
就见祁宴书坐在司卿芸身旁，顺手端了茶一饮而尽，又把茶杯递给司卿芸，“夫人，我还要要。”
司卿芸抽了抽嘴角，想着出门在外，懒得与他计较，便又给倒了一杯茶。
顾春雁捏着茶水，心底的妒忌又似隐隐在作祟，她看着两人的亲密动作，眼底划过一抹狠意，手不自觉得颤了颤。
缓步靠近两人，对准某个方向，忽然用力——
“芸儿！”
司卿芸转眸，茶水朝自己泼过来，却没有落到她身上，而是被眼前的身影挡住了。
“你没事吧？”祁宴书顾不得自己湿了大片的后背，关怀的询问她。
司卿芸轻轻摇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言未发，祁宴书皱了皱眉，“怎么了？被吓着了？”
祁宴书轻轻摇头，掩下心底那股子渐渐清明的情绪。
身后声响轻脆，顾春雁放下茶盏，忙拿着帕子擦拭着祁宴书的后背，“春雁不是故意的，祁公子……”
“够了。”祁宴书打断她，转过身避开了她的动作，“你先回去吧。”
顾春燕咬着下唇，红着眼眶看着他，“祁公子……”
祁公子不为所动，她又把目光放在司卿芸身上，后者更是没瞧她一眼。
“阿宴，你衣裳湿了，一会儿我给你重新挑一身吧？”司卿芸柔声开口。
祁宴书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好。”
顾春雁插不上话，站在这儿觉得难堪又屈辱，最后不知什么时候跑走了。
没一会儿霓裳阁的管事的便过来了，带了几种样式的衣裳过来。
司卿芸替阿圆挑了几身，转眸瞥见在那坐着的祁宴书，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指向成衣架上那套石青色长衫。
“把那件衣裳拿来我瞧瞧吧！”
管事的一瞧，忙应声，一边取下衣裳一边笑道：“夫人眼力真好，这件衣裳从用料到针脚都是顶好的。”
“阿宴，你试试这件。”司卿芸回头喊了声。
祁宴书目光顿了顿，“你想看我穿这件？”
司卿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祁宴书似乎从未穿过石青色的衣裳。
他肤色白，长相精致却不显女气，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应该会很好看。
司卿芸把衣裳塞进他怀里，“你快去换上。”
“好。”祁宴书宠溺的看了眼司卿芸，而后乖乖去把衣衫换好。
帷幕掀起那一刻，看着那修长的身影，司卿芸脑海里忽然就明白了书中所说的那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甚至觉得，古人作出这般词句就是为了今日印证祁宴书这般绝色容颜的。
“祁宴书。”她有些失神的望着祁宴书，眸色有些痴迷，“我有没有说过，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