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皱了皱眉头,怎么是珍妃?她不陪在皇帝身边,来她这儿做什么,又来找茬?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珍妃这么针对她。
叶娉婷就要上前想跟珍妃理论,秦臻伸手,拦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秦臻拉着叶娉婷走过去,冲珍妃温和一笑,微微俯身行礼,“参见珍妃娘娘。”
一旁的叶娉婷只好也不情不愿的向珍妃行礼,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参见珍妃娘娘。”
珍妃拿帕子捂嘴轻笑,“呦,公主怎么这么客气,还有啊,我看叶小姐行礼怎么这么勉强呢?是不是觉得本宫不配你来行礼啊?”
她最后一个啊字咬的很重,眼神也明显变得阴柔冷厉,像一只随时准备吞人的毒蛇。
“怎么会,娉婷只是一路骑马奔波,有些累了而已,珍妃娘娘言重了。对了娉婷,你不是说你我皇兄找你还有些事情吗,你快去吧。”
叶娉婷愣了愣,盯着珍妃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秦臻,见秦臻眼神示意让她放心,然后点点头,“那我先退下了珍妃娘娘。”
珍妃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倒也没什么。
珍妃仔细看着秦臻的眉眼,眉若黛色远山,眸若点漆灵波,收敛得温顺和善,却又明艳动人。
她长得……可是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
珍妃咬了咬牙,眼睛微眯,后脊梁忽然慢慢浮起一丝寒意和惧意。
又想起上次秦臻当面顶撞皇上,原本她以为皇上一定会治罪于她的,而皇上却一点问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这段时间,皇上十分疏远冷落她。
这次陪着皇上来秋猎还是她求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好久,才同意她一起跟随前来……
她仔细想过,只可能是上次她故意提起公主婚宴大闹的事情,挑起话端,皇上事后不想着秦臻的错,反而是怪她从中挑拨。
她心中又惊又疑,难道皇上对秦臻,其实还是有情义的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又恨极了秦臻,那个贱人在世的时候就把皇上对她的宠爱悉数夺走。
她也曾获得皇上的无限宠爱,没想到那个贱人一进宫,皇上眼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几年她过得凄惨无比,而那个贱人却如日中天,她真是好不甘心啊……
幸好,那个贱人没有得意几年,就在生秦臻的时候难产而死,这贱人死了,十分的大快人心,可皇上却是那么难过。
她刚走的那几年,皇上总是在思念她,就算睡在自己身边,梦中也会念那个贱人的名字,她恨极了,嫉妒极了,她恨她就算死了也占据着皇上的心,嫉妒那个贱人竟然叫皇上如此挂念。
不过,皇上对那个贱人生下的小贱人倒是不闻不问,打发到皇后身边就算了,皇后娘娘对她也丝毫不上心,每次看到秦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她就处处针对秦臻,把从前那个贱人压在她身上的所有屈辱都还给秦臻。
这么多年过去了,珍妃处处打压秦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秦臻从小一点也不像她那个娘,从小胆小懦弱,任她欺负也从来不敢吭声。
可自从上次秦臻出言顶撞了皇上,她就意识到秦臻不再像以前那般模样了。
可那又怎样,她相信以她的手段,能死死制服住这个丫头。
秦臻看叶娉婷走远,她也不想跟珍妃过多周旋,于是呵呵一笑,“珍妃娘娘,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站住!”
秦臻停住步伐,背对着珍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只听身后的珍妃娘娘道,“呵……公主可真是命好啊,上次那般出言顶撞皇上,皇上竟然没有处置你,哼,看来,皇上心里还是很有公主的。”
秦臻心里暗骂,为什么这个珍妃从小到大一直针对她?来九幽山也不放过她?
她心里问候了珍妃祖宗十八代,而她转过身时却是面上带笑,“父皇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成安倒是不知道,可是呀,父皇心里有我娘我却很清楚。”
“你!”珍妃瞪大了眼睛。
秦臻向她微微福身,笑道,“珍妃娘娘,再见。”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
珍妃阴冷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手帕被狠狠搅着,珍妃低低道,“秦臻!我定要你好看!”
回去后秦臻看到叶娉婷在不远处等她,叶娉婷也看到秦臻走了过来,于是朝她跑来,神色有些焦急。
“臻臻,珍妃没有为难你吧?”
秦臻笑着摇头,“没有,我是谁啊,怎么会让她轻易欺负了我?”
叶娉婷闻言放心下来,哈哈笑起来,拍了拍她肩膀,“那就好,我还怕她跟你过不去呢。哼,这个珍妃啊,我从小看她就不是善茬,我记得我在宫里第一次见你,不就是珍妃故意为难你,让你分拣棋子吗?要不是她是皇上的妃子,我才不正眼瞧她。”
秦臻笑着摇摇头,“你啊,这话可不许在别人面前乱说。你爷爷要是听你说出这番话,定是要教训你的。”
话落,叶娉婷表示非常赞同道,“你还真别说,我爷爷可是很看重这些君臣之礼,所以我要是在他面前说了这些话啊,一顿打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不也是只在你面前说说这些话嘛。”
帐篷很快都搭建好了,秦臻现在有些发愁,因为安排的是她与穆晋一个帐篷,她根本不想和穆晋住在一起。
与叶娉婷说出心中所想之后,叶娉婷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不想和穆将军一个帐篷?”
她眼睛转了转,“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穆将军对你不好啊,我记得……他是不是在与你成婚后不久,就又娶了另一个女人作妾室,叫……哦,苗若音是吧?你与他是不是有隔阂?”
秦臻转过头看她,叶娉婷连忙捂住嘴,有些担心地眨眨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臻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没有的事。娉婷,我现在根本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