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挚怒,珍妃简直不可理喻!
他们都在重华宫,无法脱身,叫他们如何现在来面见皇上?
见场面愈发混乱,西岳帝怒喝一声,“够了!”
见自己父皇真正发了怒,秦挚不再说话,恭敬地微微低下头。
而珍妃眼里却全然没有害怕一词,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垂下来的眼眸里全是恶毒的恨意。
西岳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踱步到大殿之下,斥责道,“你们在这长生殿里吵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啊?”
他走到秦挚面前,虽然对秦挚狠不下心来责骂,但也免不了一顿数落,“挚儿,你都多大了,平日看你稳重得很,怎么一涉及到臻臻的事情,你就这样鲁莽!”
“……父皇,是孩儿太过着急了,还请父皇不要动怒,以免伤了身子。”
西岳帝又转向珍妃,他现在看到珍妃就觉得反感极了,“珍妃!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哪还有半分娘娘的样子!”
珍妃顿时不干了,她跪直身子,一把抓住了西岳帝的衣角,尖着嗓子哭喊道,“皇上!你不能这么冤枉臣妾啊!这一个月来您根本没有来过我昶信宫一次,昶信宫几乎成了冷宫,我是日也盼夜也盼,可是,您都不肯赏臣妾哪怕一个眼神……”
说着,眼泪十分配合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落在白色的衣襟之上,很快晕湿了一大片。
“我这样,也是觉得心灰意冷,皇上都不来看我一眼了,红妆又为谁呢?何况……皇上,你看啊!不知谁想要害臣妾,把臣妾的脸毁成这个样子!”
珍妃掀开自己脸颊两侧披着的长发,露出了溃烂的伤口,在脸上显得十分可怕。
西岳帝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珍妃面露伤心之色,“这些日子臣妾脸上不知为什么就成了这副模样,臣妾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害臣妾,今日我甚至还吐了血!只是前段时间我都不敢传御医,生怕皇上知道了嫌弃臣妾……”
“胡闹!伤成这样怎么不知道传御医!”
西岳帝心底不免对珍妃又有了几分怜惜之意,见她不停地流泪,更是不舍得责备她了。
前段时间他故意疏远她也只是为了让她长个记性,不准再在他面前耍心眼。
秦挚看在眼里,心中着急,这话题,被珍妃带着带着就给带偏了!
他在一旁提醒道,“父皇,现在不是关心珍妃脸上的伤的时候,就在刚才,她亲手将臻臻推下了水,臻臻是什么情况到现在还不知道!儿臣认为,您应该给臻臻一个交代!”
珍妃细眉低低压下去,她嗓音冷下来,却天生一股娇媚之气,“大皇子,我都说了,当时只是不小心撞倒了成安公主,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咄咄逼人?”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西岳帝虽然对珍妃已经心软下来,但终究还是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尤其是秦挚,他对他更是信任有加,于是还是沉下声音,“珍妃!还要狡辩,挚儿是从来不会撒谎的,他说有人证就是有人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重华宫对峙吗?”
珍妃本身就心虚,见西岳帝认真起来,她也不好再强行装下去,只是梗着脖子,弱了声音道,“皇上,我……”
见珍妃气势弱了下去,更加证实了她的所作所为,挚儿的确说的都是实情!
西岳帝也不是傻子,他眯起眼睛来,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珍妃,“你身为一介嫔妃,竟然会做出推公主下水这种事!真是胆大妄为!”
珍妃心中有些害怕,她的眼珠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极速地转了两圈,又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于是顿时又哭喊了起来,大喊冤枉,“皇上!这真的不能怪臣妾啊!其实……其实臣妾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哼,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理由!”
“臣妾今日看了御医,御医说臣妾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臣妾的脸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变成这样!但臣妾不止有这些症状,臣妾还会出现幻觉!”
“幻觉?”西岳帝被她的说辞吸引了过去。
秦挚咬了咬牙,他知道珍妃一定又是在编瞎话了,真想把这个女人的嘴巴堵住!
“不错!臣妾近来总是看到许多幻觉,今日我独自出了宫门,却在搁香亭中看到了成安公主,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当时竟然将她看成了当年的宸妃!”
西岳帝和秦挚脸色顿时微变。
“我当时害怕极了,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魂,于是我就鬼使神差的,跑过去把成安公主推下去了!若不是他们说那是成安公主,我还以为我只是将宸妃的鬼魂给推下去了……”
“皇上,当时只是我体内的毒性发作,眼前出现了幻觉,误将成安公主当做了宸妃,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事后我知道我其实做错的时候,臣妾心里很害怕,生怕皇上会责怪臣妾,所以我才否认的!”
“皇上!”珍妃紧紧抓住西岳帝的衣袍,使劲晃了晃,急切道,“皇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你要相信臣妾,所谓不知者无罪,臣妾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成安公主啊!”
“若我知道那是成安公主,我又怎么会将她推下去呢?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秦挚彻底无语了起来,珍妃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西岳帝闻言沉默了一阵,随后道,“既然你是因为幻觉而推下了成安公主,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你。不过终归是你亲手犯下的错,不能不罚你。自即日起,珍妃降一等,降为珍嫔,禁足一月,静思记过!”
秦挚微微睁大眼睛,“父皇,珍妃将臻臻推下了冰毓湖,深秋时节,湖水冰寒,她一个女子掉下去幸亏是被救了起来,但也是元气大伤!臻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珍妃仅仅是降等禁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