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我带珍妃前去了父皇面前,本来是想要父皇给你一个交代,可最终,父皇只是降珍妃为珍嫔,禁足一个月而已……”
“……”秦臻微笑起来,反而宽慰起秦挚来,“珍妃背后的陈氏一族本来就势力强大,而且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父皇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秦挚眸色发沉,“臻臻……”
“好啦哥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珍妃也得到了惩罚,够她有一阵子安分守己了。你就不要再想这么多了。”
秦臻知道,她现在在西岳帝心中,比不上他的朝局重要。
她清楚自己的定位,本来也没有打算西岳帝能够为她做什么,这个世上,她只能信她自己。
所以她不能有什么怨言,如果她想要报仇,也只能靠自己而已。
苏祁看着秦臻完美的侧脸,她的侧颜在光芒之中,仿佛镀上一层金色,而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美丽而脆弱,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美。
那份故作坚强,外柔内刚,让他心中升腾起一阵怜惜心疼。
这个女子,拥有常人远远比不上的韧劲与坚强。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而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珍嫔驾到——”
众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秦臻也下了地,向门口走来的两人行礼。
“成安,快起来不必多礼,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西岳帝连忙走过来,扶着秦臻站了起来。
秦臻微微笑着,摇摇头,她的手从西岳帝宽大粗粝的掌心之中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嗓音略微沙哑道,“我很好,父皇。”
“怎么会好!十一月的天落了水,看了御医了吗?这万一调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他看了看一旁的苏祁。
苏祁微收下颌,淡声道,“已经看过了,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开了两副药,应该没什么事情。”
“哎呦!”西岳帝身后的珍妃突然冲上来,抓住秦臻的手,那模样热切极了,“成安哪,看到你没事我可太高兴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可是要愧疚死呢!”
珍妃换了一身行头,头发已经重新梳妆好了,戴着华丽的首饰。因为脸上有伤,所以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珍妃虽然说的情真意切,甚至说到最后还有想要哭出来的意思。
只是她那双眼睛里可是一点后悔歉疚的意思都没有,秦臻反而能在深处看到她的嘲讽和冷笑,还有得意之色。
秦臻忍住想要狠狠甩开她的冲动,表面上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呵呵笑着。
“你说说,我怎么会将你认成你母妃呢?我当时可真是吓坏了,这才失手将你推下冰毓湖的。是我眼前出现了幻觉,所以才那么做得,成安你可千万不要多心,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不满呀,更不要怨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珍妃心里冷笑,你不是一早就看出来我中了慢性毒吗?不是知道这个毒会让我出现幻觉吗?
呵……那我就顺了你的意!
她本来想着推她下去也许就能结果了秦臻,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的那么一个人,竟然会奋不顾身地跳下湖救了成安!
真是可恶!
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安现在不仅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她自己,被禁足一个月不说,还被降了一个品阶!
想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想到方才苏祁把成安救上来之后,看她的那一个眼神,那种如坠冰窟的冰冷她还是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都能打一个寒颤。
她现在都已经有点不敢直视苏祁了,她从前只知道从前的苏祁是京城里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就连西岳帝都对他赞不绝口,礼让三分,也知道苏祁为人冷淡,不问世事……
可是如今看来,苏祁并不是如她想象一般。
秦臻诧异地看了秦挚一眼,珍妃在皇上面前的说辞竟然是这样?难怪哥哥心情会那么不好,这种鬼扯的话,也只有西岳帝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信下去了。
见秦挚面色发冷,秦臻连忙堆起笑容来,“既然珍妃娘娘不是故意的,那成安怎么会怪罪娘娘呢?况且成安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父皇,你还是不要怪罪珍妃娘娘了!”
她顶着一张善良无害的脸,对西岳帝道。
不就是装吗?不就是扯吗?谁不会呢。
“成安,你就是太过善良,你现在如此不计前嫌,这次饶了珍妃,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西岳帝对成安的善良感到十分欣慰,心中不由对她更加满意起来。
“对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珍妃了,而是珍嫔。我今日过来,就是特地让珍嫔向你道歉的,臻臻,珍妃犯了错 ,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懂吗?”
说着,还拍了拍秦臻的肩膀。
秦臻心底冷冷一笑。
应有的惩罚?不见得吧。
落水的人是她,险些丢了性命的也是她,而珍妃,只是降品阶禁足一月这么点不痛不痒的惩罚……这的确是她应有的惩罚。
但还不够。
从皇宫里回来后,秦臻一边琢磨着怎么为自己报仇,一边投入到千金阁的开业之事中。
她让清澜做足了宣传,现在大街小巷都知道朱雀大街上要开一个医馆,名叫千金阁,马上就要开业了。
而千金阁在世人眼里十分神秘。
据说千金阁阁主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而他自身的医术出神入化,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只不过这位阁主十分神秘,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真实面貌。
而千金阁的规矩也十分奇特新奇,甚至可以说,比较任性了。
规矩是这样的,凡是要求阁主亲自看病的,必须是得了疑难杂症或者是不治之症的,普通疾病阁主不会进行治疗,也不需要他出手。
而且看病还需一个通行证,其实这个通行证相当于诊费。
诊费的要求更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