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公主犹豫什么啊!她都是和离过一次的女人了,韩三皇子肯要她是她的福气,她怎么还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就是,按我说,韩三皇子哪儿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看上了成安公主!”
“那个……你们不觉得成安公主比其他公主们好看不止一星半点吗?”
这一道弱弱的声音出来之后,其他几个女子都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眼神看着她。
“好看有什么了不起……哼,还不是花瓶一个。”
秦臻:“……”
向来听力极好的秦臻听着周围这些窃窃私语,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
本来名声就不好,韩夜还偏偏来这么一出。
她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韩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撤了,听到没有。”
“韩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韩夜故意说得超大声,让外围的人群也能听得清楚。
这样的坚持又引来一大批的花痴。
“哇,韩三皇子这么深情,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哪!”
“别说了,遇到这样俊美深情的男子就嫁了吧!”
……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
“都给本公主让开,你们看什么看!”
一道娇蛮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望过去,秦臻也顺着那道声音寻去,这声音很熟悉。
她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被来人劈开一条道路。
人们纷纷给这位公主让道。
一道倩影从人群中走来,只不过步伐踩得又重又急,看起来带着一股子怒气。
那道身影身着一袭长长的海棠水红襦裙,一张脸长得倒是十分秀丽,只是此时满脸的怒容与娇横之气,无端破坏这张脸的美感。
秦臻看到她的脸,想起来这是雪丰公主秦婉。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身边还有一个半头灰白发的中年男子,是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赋国使团的使臣。
韩夜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微微冷了下来。
雪丰公主恶狠狠地剜了秦臻一眼。
秦臻:“……?”
秦婉又看向韩夜,立马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捏着一副娇滴滴的嗓音道,“韩三皇子……”
说着,她刚抬起脚来打算跑向他,就被韩夜制止了。
“别进来!小心踩坏我的花!”韩夜不客气地对她道。
秦婉也不恼怒,只是看着这满地的金丝玫瑰十分扎眼,这些顶尖的玫瑰……都是为了成安铺的,她凭什么?!
她扯起唇角,尽量让自己笑得甜美十足,对着韩夜隔空喊话,“你不能与成安和亲,我才是赋国定好的和亲对象,不是吗?”
韩夜冷笑着勾了一下唇角,然后迅速消失,斩钉截铁道,吐出两个字,“不是。”
这两个字一出,秦婉喉咙里即将要出口的话全部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差点没把她噎死。
险些咬到舌头的秦婉顿时不淡定了,但是她还是尽量在韩夜面前表现的清纯温婉,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两声笑,脸上笑却比哭还难看,“韩三皇子说笑了,这可是肖使臣与我亲口说的,怎会有假?你说是吧,肖使臣?”
一旁的肖使臣点点头,“不错,我赋国一开始的确就是想与雪丰公主和亲的。”
韩夜眸色微微发冷,他懒洋洋地把手中的一大捧玫瑰往冷冥身前推过去,冷冥几乎是立刻抱住。
只听他语气慵懒,但覆盖在慵懒之下,却仿佛有无数寒芒刺向秦婉和肖使臣。
“和亲是我和亲,不是你和亲吧肖使臣?”
肖使臣闻言立刻低下了脑袋,但其实看似恭顺,实则他在用他的方式无声地对抗着韩夜。
“和不和亲、和谁和亲,也都由我说了算。不好意思这位……公主?请问您哪位?”
说着,他脸上还露出无辜无比的笑容,一双桃花眸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你!”秦婉气极,她没想到韩夜竟然这样羞辱她。
周围百姓已经有不少人发出憋不住的笑声,秦婉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她没法拿韩夜怎么样,于是跺脚冲周围百姓撒气。
“都笑什么笑,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否则本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她摔着袖子尖声道。
说着,又让身后带来的一堆宫女驱散人群。
宫女们许是跟在她身边久了,各个也如同秦婉一般跋扈,厉声威胁着,很快人群就做鸟兽状散开了。
宽大的街道上顿时轻松许多。
秦臻看到秦婉吃瘪,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来,韩夜回头,就见到她的笑容,也冲她眯起眼睛来笑。
见到韩夜欠打的笑容,秦臻微微瞪了他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秦婉心中十分不甘心,又看到秦臻竟然和韩夜眉目传情,顿时怒火中烧,脚边的铺得厚厚的玫瑰花瓣顿时十分刺眼。
她咬了咬唇,眸子微微一转,然后立刻跑进了玫瑰花心,韩夜面前。
韩夜顾着看秦臻,让她钻了空子,顿时脸色一黑,周身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了几分寒意。
冷冥首先感受到主子气息的变化,不由得识趣地微微往后退了退。
只听韩夜前所未有地绷紧嗓音,他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完一句话,“你……毁了我的花?”
秦婉对韩夜的怒意不以为意,她眨了眨眼,对韩夜微微一笑,“韩三皇子,你不要生气,这只是一些普通的玫瑰花瓣而已,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在你面前说话而已。”
“不重要?”韩夜怒极反笑,他口中重复了一遍秦婉的话语,“这些金丝玫瑰在西域绿石渊生长,以数以千万的玫瑰花汁和花蜜掺上西域特有的玉泉雪水浇灌而成,十分稀有,每一株,都价值连城、娇贵无比,你知道我光是把这些玫瑰运过来花费了多少心力?不重要?你觉得不重要?”
秦臻也在一旁心里暗自惊讶。
不就是玫瑰么?竟然是这么精贵的品种……真是活久见,是她没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