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们在商量细节,毕竟我也不是财神,可养不起闲人。”
这副傲娇的模样,看在秦琸眼里,分外觉得她还是认为自己想要她钱财呢?
前方已经走进广场中央,秦琸低声嘱咐,“典礼要举行一个时辰,到时你记得倒在我身边,另一侧可是悬空的,掉下去就惨了。”
应着他的话,秦臻快速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西山的布置还真是奇怪。
西岳帝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之上,身旁是皇后和秦挚。而他们这些皇子皇孙都在石阶上,依次而立。
至于皇亲国戚,国傅重臣都在广场上。
“臻姐姐~”
一个弱弱的细小声音传入她耳中,秦臻微侧头看去,见居瑶在自己右后方。
“居瑶小心点,要是身子不舒服立刻叫我。”
居瑶乖巧的点点头,“嗯~”
有她在身旁,秦臻不免提起了几分精神来,长公主应该还没有将此时禀报大理寺,毕竟今日祈福大典,是重中之重。
关乎社稷稳定与民心所向,在乱世中,似乎所有人都寄希望于此,是由于人力不可为的怯懦。
听着莫公公宣读礼词,秦臻随众人叩拜,大礼的确伤身!
她这膝盖和小腿,估计今日回去会废了!还有脖子,这头冠如此之重,她真是要骂娘了!
大礼进行时,秦臻看到一抹黑影闪到西岳帝身旁,从她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皇后桂冠上的珠帘叮铃作响。
“别看,低头。”
秦琸提醒道,长袖微扶,下面的手扯了秦臻一下,她就差直接走上去看热闹了。
“你知道什么事?”
“无外乎那几件,都能猜到。”秦琸与她一同叩拜后,便听高台之上没了声音。
“今日祈福,是为我西岳的黎民百姓,求取平安祥和的大典。朕在此告慰为我西岳献出一生的战士,你们受西岳万民敬仰,理应受我等一拜。”
西岳帝说着,面向西山墓地叩拜下来。
“吾皇万岁!”
此声响彻云霄。
秦臻满心疑惑,大典上没有计划这一项,现下是闹哪一出?
叩拜过后,秦臻余光看到那抹金黄晃了两下,便应声倒地。
“皇上!”
“父皇!”
……
场面一时慌乱不已,她看着皇后没敢上前,而是由莫公公和侍卫把皇上抬下去。
“皇上为了祈福一事,斋戒沐浴三日,如今礼成,各位卿家与皇子皇孙都先回吧,皇上有旨,无需侍奉。”
这话,是连后宫都一同拒了?不让侍疾,也不让人见,只说是饿晕的?
秦臻是不信。
不过,倒也省的她在装晕被抬走了,与秦琸才走到马车前时,他低声在秦臻耳旁低语两句,才神秘兮兮的回去他的马车。
看着他的背影,秦臻疑心更甚,只怕这个祈福典礼过后,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吧。
“成安公主请稍等!”
一个小太监跑来,秦臻上马车的脚停下,“你是?”
“给公主请安,这是师傅叫我给公主送来的。”
秦臻接过信封,却不急着打开,“你师傅是谁?”
“秉公主,奴才名唤小安子,师傅是莫公公。”
他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却生的一副好面相,唇红齿白,到也看着让人欢喜。
“我知道了,那你小心回去。”
小安子腼腆一笑,点点头扶着她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秦臻坐在马车里,看着掌心他偷偷塞过来的竹筒,看来是她这个父皇有事啊。
心事一放下,她才想起海棠没在车内,刚碰到车帘,身着靛蓝色朝服的苏祁侧身进来。
“我让追魄先送海棠回府了,别多想。”
她深吸一口气,瘪瘪嘴,“你也不与我说一声,吓死了。”
苏祁扶着她的头,指尖摸索着把头冠摘了下来,“很重吧,可感觉好些了?”
感受着肩颈被他一下一下的请按着,秦臻困意袭来,含糊的应了声,便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臻儿?快到府外了。”
秦臻没有睡熟,只是身心俱疲,“嗯,对了,这个是小安子送来的,还有这个也是,偷偷给我的。”
“莫公公的小徒弟?那应是皇上吩咐的。”
见他知晓,秦臻便知那个小太监没有骗自己,打开信时,看到内容后,她眉头紧促。
而竹筒内的纸条,只写着叫她子时前去御书房。
“让我自己去?又没有召令,而且莫公公今日也说了,不许探望侍疾,我飞过去?”
看她一副要炸毛的样子,苏祁好笑的顺着她长发。
秦臻挑眉,看着他手下的动作,“我怎么感觉你在撸猫呢?”
“臻儿却是像只猫咪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被嗔了一眼也不觉所谓的某人,笑得坦然,“先歇歇用午膳吧,长公主和居瑶晚些时候来府里。”
“好困啊,我还想睡个午觉呢。”
苏祁在马车后,抬手扶着她,见她脚下一软,立即抬手拥住她。
“可有受伤?”
秦臻揉了揉膝盖,吐了下舌,笑嘻嘻的说道:“阿祁不是接住我了吗,没事的,就是膝盖跪的久了,有些疼。”
现下两人已经拥在了一起,苏祁脸色沉冷,索性也被人看到,他直接横抱起秦臻向府里走去。
“阿祁?”
“无事,若有人想说什么,我自会解决。”
看他冷着脸,但对自己说话时,声音还得温柔的,秦臻叹了口气,靠在他肩上。
“我都快成了你身上的挂件了,长在你身上了。”
“挂件?”苏祁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臻儿是指玉珏?”
秦臻转了下眼睛,他连这都能找到由头对上,还真是才子一个。
“阿祁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被放到榻上后,她立刻招呼阿和过来给自己换衣裙。
“给我吧。”
秦臻见他没有去外间,反倒从阿和手里接过衣衫来,不免好奇。
“阿祁要给我穿衣?”
阿和见她没有唤自己,便了然的关了房门,去到外面守着。
虽说女子未出嫁与男子共处一室已是不妥,不过她家公主与侯爷向来举止妥善,没被外人说什么。
苏祁缓步走到她身前,指尖落在她的腰带上,“臻儿可愿意让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