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琸愣愣的点了下头,半晌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她,“皇姐什么意思?”
她微微额首,笑得神秘兮兮,“你说呢?人家跑来你房间,又被你给气跑了,不找去解释一下?”
他后退了一下,果断的摇头,“我为什么要去?他来之前又没有跟我说过,再有,他现在还记着仇,要把我解决了呢。我找他?那不是找死吗,我又不是活够了。”
“行吧,他原本也是苏家的族长,这次应该就是回来,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去京城,就不一定了。”
说的有些可惜,离开后,秦臻便叫来侍女,装上了几身男装,犹豫着又写了封信交给侍女。
“若秦琸要走,把这封信给他,还有这个令牌。”
侍女应下,见她收拾好后,才缓缓开口,“姑娘可需要人护送?毕竟去往边关的路上现在没有人烟,加上两国交战,不安全。”
她微微一笑,“不用了,我知道路,至于安全问题,两国交战也不关乎平民,不会有人难为我的。”
看着她离开后,秦臻才计划着明日的事情,不想让人跟着的原因,无非是要想办法混进西岳的军营,还不能被人发现。
那晚,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苏祁身上还带着伤。若是真的为了老侯爷留下的密辛赶回来,也不会没有时间包扎,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没找大夫。
加上之前没有恢复的内力,与韩夜费心耗神,一定会加重他的病情。
即便知道他现在有意远离自己,但对于身体问题,秦臻还是不想与他争执的,因为这件事没得商量。
计划好后,一人一马,便向着边关驶去。
“你确定不告诉公子吗?”追魄转头看他冷着脸,一语不发的盯着前面的背影,逐渐消失。
“不告诉,这也是公主的意愿。”追风一手拉住缰绳,“按照公子的吩咐,你现在应该在皇宫内了,若是被公子知道你这般不听命,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处罚。”
追魄白了他一眼,好像谁稀罕陪他来一样。
哼了一声,调转马头,转向与他背道而驰的方向,“那你夹在公子和公主之间,就自求多福吧!”
秦臻不知这里发生的一切,但小心翼翼的模样,却还是被官兵发现了。
“公子,前面是战场,还请绕路。”
拦在她面前的长矛带着灰尘,随着扬起,撩动了一阵风沙,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与硝烟气味,让人很不舒服。
打开扇子微微挡在面前,粗声说道:“我知道是战场,你们随军的大夫是周太医吗?”
见士兵没有反应,她又说了下,“难不成是韩太医亲自来的?”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军营的事情?说,你是不是赋国派来的探子?”
秦臻默默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与这不知变通的士兵没办法交谈,无奈之下拿出苏祁的令牌来,“我是侯府的人,侯爷的弟弟苏涵。”
士兵愣了下,想起昨日军营中流传的,蓝衣男子,妙手回春,治好了不少的将士。
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放下长矛,“我带你进去见侯爷,若你说的是假的,小命就留不得了。”
秦臻摇头,“先带我去太医那便可,侯爷那边我晚些时候会亲自去。若你怕无法验证我的身份,有太医认可,你也能放心。”
“也好。”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直接去见侯爷,若是被人拦下来,便不能邀功请赏了。若他是探子,那直接送去侯爷面前,自然也不会受责备。
秦臻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人这么好糊弄,差一点就要露馅了,幸好准备了苏涵的这套说辞,只要见到熟人,便可以了。
“就是这里了,太医,他说是......”
士兵没等说完,抬头看着逆光而来的秦臻,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公......”
“韩太医见外了,您唤我苏涵便可。”
她立刻上前扶住韩太医要行李的手臂,把话抢过去。
他会意,对士兵摆摆手,“公子这边请,你先回去吧,多谢。”韩太医上前,同时没忘记放下营帐的帘子。
“公主。”转头,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还以为你......”
秦臻扶起他的双手,摇摇头,“现在我还活着不是吗?父皇......身体如何?”她来此,也是想要确定这件事,毕竟从云城回西岳,必要途径边关,否则便是月余的时间才能抵达。
打听消息太难。
“皇上宣了旨意后,便把朝政交于太子,如今是太子坐镇,皇上退居幕后,近来,微臣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
关于皇上的寿命,即便是他与秦臻关系匪浅,也不可随意言说,尤其这个公主如今更是个有主意的。
“我清楚了,那你可有给侯爷诊治过?”
她眉心紧蹙,见他这里只有他一人,连个煮药的药童都没有,心中起疑。
韩太医摇头,“未曾,我就连侯爷的营帐,都没有进去过。只给士兵和将士们诊治了,也不知道侯爷如今是......”他说了一半,便停住。
他没有说完,秦臻也清楚,“现在是休战了吗?”
“正是,今早才下的令,昨日赋国战败,怕是要休息几日,我们西岳的士兵也正在势头上,却被侯爷愣是下令修整,不少人都不服气。”
秦臻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不在于打个输赢,而是要化解这次的危机。
“韩太医,你带我到侯爷的营帐附近可好?”
他愣了下,还是应了下来,“公主为何不直接去找侯爷,以他的身份,定是可以护你周全的,不必在我们西岳的军营中还举步维艰。”
秦臻轻笑,“还不是时候,麻烦您了。”
她怎么不知道苏祁会护着自己?
不过是自己现在身份敏感,别人其他人知晓才好。
两人走到侯爷营帐之外,便看到周围没有一个人守住,不免有些惊讶。
秦臻没有多想,让韩太医回去,便悄悄进去了漆黑一片的营帐之内。
刚进去,她就敏感的嗅到一股血腥,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兰香,才小心的向前摸索了一步,就碰到了桌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