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正是下午,而他们刚走到假山之后,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秦臻止住脚步,戳了下他的后背,见他回头,才开口,“我们要偷偷摸摸进寝殿吗?那这个时间,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她放低声音,只看他的嘴角勾起笑容,并没有回答自己。
她不免皱眉,拉着他的手,用捏了下,便被前面的牵着自己的手,直接来到了假山前面。
正不知所措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声“皇姐”,才反应过来。
原来秦琸是进宫给他打掩护了啊?
秦臻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免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有主意,连我也要瞒着?”这话,乍一听,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而苏祁最是清楚不过,她这是在揶揄自己,越过她,与六皇子提前沟通好。
“这个,皇姐......姐夫?你到是帮我说说话啊,我这可是为了你,到头来她还嫌弃我!”
他故意搞怪,秦臻也不吃这一套,立刻就昂着头,想着皇上寝殿的方向走去。
他们一行人倒也没有遇到任何宫女和侍卫,这让秦臻很是意外。
“这里难道没有人守着吗?”
苏祁帮她整理了一下腰间的丝带,随口答道:“因为守着的人一直在,所以自然没人敢靠近。”
秦臻听后,默默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她自己唐突了。
没有内力,也确实感觉不到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之前有跟苏祁说过,要让他教自己练武功的,可这件事却早已记不得被多少件事阻拦了。
“阿祁。”
她忽然唤了一声。
苏祁转过头来,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轻声在她耳边说道:“练功之事,我们回府再说。”
秦臻:......
竟然又被他给看透了!
很是无奈的她,抬手捂着额头,感觉自己也没点秘密了。
“不舒服吗?”
苏祁见她忽然捂头,以为是刚刚呼吸不顺的缘故,不免担心。
听着他的忧虑,秦臻借势又低了下头,绣眉皱着,加上瘪着嘴,更像是十分不舒服。
“臻儿?”
见她不说话,苏祁更是担心,刚想要伸手去抱她,想要快一点去到寝殿。至少到了那里,她就能早些休息一下,省的在外面吹风。
“没事啊。”
脸色一变,红唇上扬,明媚的笑容,顿时照亮了苏祁的黑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他,半晌才无奈的摇头。
“臻儿~”
只是但从这一句,就听出了柔情与宠溺的秦臻,脸色顿时就烫了起来。
“咳,马上就到了,快走吧。”她说着,还特意向背后看了一眼,见秦琸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急不慢的,才放心下来。
想来刚刚的小插曲,没有被他看到取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父皇。”
进了寝殿,秦臻就对着高位上的西岳帝行礼。
既然她的身份早都被人知晓,也省的在解释了。
西岳帝看到她的一瞬间,顿时红了眼睛,伤感的抬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急忙摆着。
“你们快坐。”
听他略带沙哑的声音,秦臻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从那日离开后,她就告诉自己,要下定决心,绝不可以再对这位便宜父亲心软。
但终究是骨肉相连,即便她不是这具身体原有的灵魂,也逃不过被亲情禁锢。
一时感慨的她,竟然忘了坐,还是被苏祁拉住,才缓缓坐下。
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秦臻眼里有些疑惑,秦挚此时还没有到,他究竟有什么话要与西岳帝单独说?
而且还唯独带上了自己?
“皇上,”他行礼过后,才站起来。
在秦臻的角度,即便是他站在位置之下,但气势却让人不容移目。
“臻儿已经平安被微臣救回,而且赋国国君,现也已知晓。”
这句话,无异于是扔给了西岳帝一个炸弹,顿时让他睁大了双眼,沉声问道:“他可有意在次攻打西岳?”
秦臻心里一酸,没想到他开口问的第一句,竞也还是为了西岳!为了他的皇位!
默默别开脸的她,目光落在殿里的地毯上,抿唇不语。
“不曾,韩夜不会再次攻打西岳,竟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合约,他自会履行。这是毋庸置疑的,可现在......叶星的情况,皇上是否要告知微臣?”
“叶星......”
西岳帝脸色一变,黑沉了下来,似乎是在警惕了什么,才让手边的人都下去。
“广宁候,你可知当众这样质问朕,是犯了什么罪?”
苏祁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脸上的沉稳与气势,更愈爆发。
“他在这宫里布的眼线,已经不是皇上想要装作不知道,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臻儿来时,他与魏哲在暗道中谋划,皇上就不想知道他在算计些什么吗?”
本来苏祁不打算直接挑明,可现在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不摊牌,就只能等着叶星来给他们收尸了!
那位人物,向来不情愿出手,而一旦出手,便必见血。
“是墨儿。”
西岳帝说完,就丧了气,无奈的摇摇头,“都是孽缘啊!”
秦臻听到这里,倒是好奇的束起耳朵来,八卦谁不好奇?尤其是又是那位雪丰公主?
“是这样的,叶星早年间的时候,曾无意间出现在行宫,那次出行,雪丰吵着要跟着,朕便许了。”
皇上出行,带皇子公主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从他说的话中,大约是很小的时候了,以至于秦臻都没什么印象。
但很可能是因为她从不在皇宫内室的缘故,自然是消息闭塞。
“而偏是那次,有人欲行不轨,行刺朕。当时混乱,之后雪丰又失踪了,寻了两日,她才自己回来,而且......跟没事人一样,无论是谁问,她都一字不说,就像是这两日都是其他人的错觉一样。”
她愣了愣,以雪丰那样的性子,自是不会吃亏的,可年龄那般小,向来又张扬跋扈惯了,怎么会安然无恙?
除非是......她自己偷跑出去玩?
秦臻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感觉不可思议,她能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