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味道,正是我预想的那样,心叶,你们费心了。”说罢,秦臻又小酌了一口,慢慢回味。
心叶得了夸赞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刚酿没多久的,口感还不是最好的时候,晚些等再酿久些,我再送几坛去侯府,给公主和侯爷品尝。”
秦臻想起自己的计划,嘱咐了心叶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嘴里回味甘甜,秦臻忍不住又去饮了一杯桃花酒,再倒时却被苏祁拿走了酒壶。
“你这一下子空腹喝的太多,易醉伤身。”苏祁瞧着她这小酒鬼的模样很是头疼。
秦臻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便放下了酒杯,品尝起这里的饭菜来。
说起来,这也是她和苏祁第一次坐在这里这么安安静静的吃饭,每次不是来去匆匆,就必定有些不速之客来打搅。
秦臻望着对面认真给自己剥虾的苏祁,顿时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两人不是生在这朝堂宫廷之中,应该是早就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
权利使人高高在上,也让人困于这狭域之间,不得动弹。
“臻儿,发什么呆呢,快吃吧,要冷了。”
皇城之外的这顿饭吃的是温馨自在,皇城之中那顿饭可就不那么温馨了,无形的刀光剑影在其中盘旋。
“皇儿,芊芊乖巧懂事,又聪明伶俐,你上次与她见后是如何想的啊?”
太子最近被宋暮歌,国公府与岑家,秦臻与苏祁的婚事等等一些事烦的头疼,本不欲赴这个饭局,但皇后百般理由硬是将他骗了了来。
“母后,您就让儿臣歇一歇吧,儿臣自己的婚事自有考量,定好后必定会让您知晓!”
“你这孩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好好好,我听说上次叶娉婷那个小丫头将你喊出宫去,老国公可是真病的有那么重?”皇后知太子有点恼了,就换了个话题。
“母后,老国公确实病重,成安上次与我说老国公命不久矣了。”说起这事,秦挚也是一脑门子的账。
皇后有些窃喜,“果真如此?那这倒是个时机。那叶娉婷可还是没有许人家?”
秦挚一听便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老国公有意要将她许给岑家的岑子墨,老国公一走,国公府已差不多是末路,母后也不必挂心两家结势,危害到朝堂。”
“可是……”皇后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太子脸色阴沉,怏怏的把话咽回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顿饭局,秦挚不欲多留,匆匆告退了,出宫的路上却又遇见了赵芊芊。
“给太子殿下请安,不知上次所说的那件事太子殿下考虑的如何?”
画面转回秦臻这边,两人刚刚饱餐一顿,正悠闲的走在回侯府的路上消消食,恰巧看见千金阁门前围满了人,吵哄哄的。
秦臻感到疑惑,便也想挤进去,想一瞧究竟,苏祁将她紧紧带在怀里,带了进去。
“就是这家店,就是这些庸医,她们拿我父亲做实验,把我父亲害死了啊!”义愤填膺的汉子周围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带着几个不足学龄的小萝卜头在哇哇大哭。
秦臻上前问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哥你父亲是怎么回事可以与我们详细说说吗?”
那汉子一抹眼泪,“早前听人说这千金阁医术精湛,我父亲不过是多年喘疾,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断根,开了药,谁成想回去仅吃了一副便、便再也睁不开眼,命归了西天啊!”
门口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这千金阁医术好可是出了名的,可从未听过这事儿啊。”
“唉,谁说不是呢,这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可别吧,这人一失手人家老父亲可就死了呢,一条人命呢,多吓人!”
“哎,可不是吗,想起来都害怕。”
秦臻听着这些话心里可不是滋味了,连忙问清澜其中可有蹊跷。
“公主,昨日有许多人来看病,我们也记不清是不是有那么位老先生是他父亲,我们还未弄清楚呢,他便在这又哭又闹的说我们仗势欺人,是黑店庸医。”
秦臻想了想,问汉子:“不知令尊的药方在哪?还有令尊的遗体在哪,在下也略懂医术,想看看老先生究竟是因何突然离世的。”
汉子听闻更是火冒三丈:“好啊,你们这是怀疑我们讹你们,我父亲的遗体自然好好安放在自家灵堂,不会让你们亵渎的,药方我带了,拿去看,这足够证明了吧!”
秦臻接过药方,让清澜去搬来昨日的药方存档,一一对比。
“不对呀,昨日并没有开过这样一张药方。”清澜反复对比确认到。
“呵,这药笺上的标不就是你们千金阁的吗,还想抵赖,大家伙儿快看看,多不要脸的店啊!”
“嗯?不对,清澜,把老先生那张药方递给我看看。”
秦臻直觉这张药方哪里有着不对劲。
“臻儿,看这里。”一旁看着的苏祁倒是看出了关键。
秦臻看了是又有气又好笑,“这位大哥你看这方子上的标签,这不是千金阁开的,而是千全阁,这应该是有人特意仿照千金阁的样子做的,您父亲怕是被骗了,真遇上了黑店庸医。”
汉子也傻了眼,一把抢过药方,仔细查看,顿时是又气又羞,“这,这实在是对不住了,是我找错了店,我定要去砸了那家黑店,省的他再害人!”
苏祁突然出言讽刺起来:“就你这副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小心又被人诓骗了。”
那汉子脸上一时间青红交错,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话了。
“好了,事情已经明了,这位小哥是认错了店,这已经道过歉了,大家就此散了吧,不要耽误其他人求医。”秦臻出面圆了一下场,给了个台阶给众人下。
汉子带着自己的家眷灰溜溜的走了,门口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隐隐间还听到些许讨论。
“嘿,我说这千金阁没问题吧。”
“瞎扯淡,明明刚刚是你说的人有失手。”
“哎,下次可不敢这么胡说了……”
秦臻与清澜皆松了一口气,可算解了这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