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故意传出来的?既然选在无人的山林间暗杀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吗?又特地让人传出来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秦臻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苏祁继续给他们分析,“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人知道这场暗杀,是否成功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叶娉婷恍然大悟,“这样讲就说的通了,所以那些杀手即使任务没有成功,撤退的也很果断,与一般那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暗杀很不一样。”
秦臻顺着苏祁的思路接着思考下去。
“那他们传达出这个信息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告诫我们,还是为了嫁祸他人,亦或者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
秦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
“还需要关注的一点是他们为何偏偏挑中娉婷来下手?娉婷身上,或者说国公府有什么值得他们去下手的价值。”
苏涵也静下心来冷静分析,“折腾那么多必然是为了获利,可如今明面上的皇后没有理由做,其他势力暂时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利可图。”
秦臻也越想越觉着奇怪,这场暗杀没头没脑的,要说获利也没有,仿佛是一场玩闹,让人迷惑不解。
“最近真的是怪事频发,却一直找不到主事之人,感觉这京城之中似乎又多了双手在搅弄事非,局势越发混乱了。”
苏祁再次一针见血,“只要他想参与这朝堂是非,那么他也迟早都会现身。”
“是啊,只是我们现在真的是太被动了,只能见招拆招,太气人了。”
秦臻这闷亏吃的太大了,气的不行。
“不好了,公子发起热来了,烫的不行!”
阿苧急急忙忙的从内间冲了出来,苏涵听到火急火燎的就跑进去看秦琸去了。
秦琸烧的浑身滚烫,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嘴里甚至有些喃喃自语。
“定是很久没有生病了,这一下子有点来势汹汹,这么放着不行,我还是给他扎一套针吧。”秦臻忧心忡忡的。
“还是我来吧,等会儿正好给他再擦一遍身子降降温。”苏涵朝她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秦臻突然想起苏祁还在自己身边。
“啊,哦,好,那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不在这碍事了,你要是弄不过来就派人去找我。”
秦臻打着哈哈拉着苏祁和叶娉婷出去了。
秦臻一行人下山回来时声势浩大,尤其秦琸还是被抬进侯府的,这事情自然如幕后主使所愿,被有心人们知道了。
皇后一大早便派人来请了叶娉婷去宫中嘘寒问暖,以显示自己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秦挚跟宋暮歌也纷纷上门来问候。
“臻臻,你们没什么事吧?还有秦琸现在情况如何?我带了些上好的伤药来,你们拿去看能不能用得上。”
秦挚虽说与秦琸称不上有多熟,但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总得表示一下。
秦臻一一应答:“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小琸还是卧病在床,不能起身,我就替他多谢太子哥哥挂心了。”
“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就在那离城池不远的山上,光天化日的就想杀人,幸得你们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秦挚开始问起了事发细节。
“你们后来有再回去寻找线索吗?这桩案件现在成了京中热度最高的案子了,父皇听闻了此事大发雷霆,京兆府衙门都头痛着呢。”
秦挚也是这次案件中可疑的对象之一,他一直不希望叶岑两家能联姻,说他派出杀手来干扰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秦臻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给他。
“苏祁后来派人再去山上探查,发现这些杀手行事非常谨慎,树林中除了打斗的痕迹什么都没有留下。”
秦臻回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那些人的武功身法也很少见,我们几个人都认不出来是哪路的功法。”
秦挚仿佛是真在苦恼改如何揪出幕后黑手。
“这可真是头痛了,无根无据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查。对了,我今日见父皇气色已大好,似乎想在你的婚宴后再在宫中办上一场家宴。”
秦臻听到这便知道自己之前准备的桃花酒要派上用场了,她需要再详细计划一番,以保万无一失。
“水……”
微弱的声音惊醒了守在床边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阿苧。
“好,我去给您倒,您别动。”
秦琸喝了几口水后总算有了点精神,垫高了枕头,闭目听着阿苧叽叽喳喳的跟他汇报他昏迷后发生的事。
“公子,你可不知道,我带这一大批人去找你们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就看到您直挺挺的搁那躺着,我当我这任务到头了呢。”
秦琸被她逗的一笑,牵动了虚弱的身体,又咳了几声,阿苧又赶忙给他顺气喂水。
“呦,我这不是病糊涂了吧,你怎么都变性了,之前不是凶巴巴的吗?”
秦琸有些受不住他人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故意打趣起了阿苧,没想到阿苧却不吃他这一套。
“我现在把您当佛爷供着呢!就您这小身板,又是体弱多病的,我可不敢招惹。好了,看您醒这么久也该饿了,我去给您端碗粥来,待会儿也好喝药。”
阿苧是有些心疼秦琸了,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秦琸的身体如此之差,还和先王一样有心脏病,平时装的浑不在意,实际上内心脆弱的厉害,高热时也只敢小声念叨着娘亲。
阿苧收拾好茶具,转身准备去厨房找吃的,却不妨被秦琸一把拉住手腕,茶具“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你当时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是韩夜的人吗?完全没有必有再回来趟这滩浑水,白白送命。”
秦琸脸色阴沉,表情凝重,眼神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我认识你们,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抛弃你们,能救一个就救一个,这与我是谁的人无关。”
阿苧看着秦琸认真的神态也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琸怔了一下,松开了阿苧的手腕,躺回床上,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掩盖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