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臻过来给秦琸看诊,并与苏涵交接。
“秦琸一直没醒,身体有些持续的低热,呼吸和心跳还算平稳,这房间里的炭火也一直没停,暂时没有其他症状,这算是勉强度过危险期了吧,这个臭小子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苏涵眼睛布满了血丝,眼底青黑,忍不住当着秦臻的面打了个哈欠,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安定了些。
“你也辛苦了,如今就看小琸什么时候能醒了。呛水不管怎么说肯定也伤到了心肺,如今只求别再有什么后遗症了,小琸这一生已经过的很苦了。”
床上躺着的秦琸脸色潮红,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痛苦,秦臻眼瞧着心疼的不行。
“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晚间我们再给小琸泡一次药汤,施一次针看看。”
这一次苏涵没再推脱了,顺着秦臻的话回去休息了,走的时候顺手也将阿苧拽出去去休息了。
秦臻守了没一会儿,叶娉婷就和岑子墨一块来看望秦琸了。
“昨日我们在结束后询问了所有的下人,只知道有人看见六皇子是一个人去的观景台,来来往往人太多,也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怎么落的水。”
秦臻与他们互通了一下信息,“但我观察到那台子边缘干燥,也没什么障碍物,不像是意外滑落的,而且阿祁发现那周围脚印凌乱,小琸应该是有一番挣扎的。”
“这么说来只有可能是有人尾随在六皇子身后,然后趁他不注意推了一把。”岑子墨推断到。
“应当是这样的,阿苧跟我讲小琸离开之前有些魂不守舍的,加上身体还没恢复好,旁人很容易对他下手。”秦臻大致清楚了整个事情的发展脉络。
“昨日我们安排后续散场,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但是有一部分人已经提前离场了,所以也没法判断这下手之人到底是混在客人中,还是混在下人中的。”
叶娉婷昨日就因为这没有后手的行动被老国公好一顿教训了。
“看来只有等小琸醒,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下手的人应当还是那股外国势力,他们果然还在这京都之中。”
秦臻也因为这次冒失的行动,自责不已。
“不过就这件事情看来,他们并无所谓目标是谁,只要能惹起混乱就好,所以从今以后大家都要谨慎着点,不要单独行动,让他们抓住漏洞了。”
再出这么一次事,秦臻怕自己都来不及救了,这群人为了搞事情真的在无所不用其极的下死手。
叶娉婷觉得于心有愧,每天点卯似的过来看秦琸,而秦琸直到三天后才醒了过来。
“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禁令才撤没几天,又来,看来我是注定要与这床榻缠缠绵绵到天涯了。”秦琸一醒就又皮起来了。
“别瞎说,你这次都昏迷四天了,再不醒我就要担心你烧傻了。”秦臻是又气又笑的。
叶娉婷有些沮丧的说道:“其实主要还是怪我,好像六皇子每次都是因为跟我有关才受伤的。”
“哎,叶姐姐可别这么说,虽然吧,这每次受伤的都是我是邪门了点,但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受点伤也没什么,姐姐们没事就好。”
秦琸是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的很。
“还皮糙肉厚,就你这小身板儿,不够看的。”秦臻说罢拍了拍秦琸的胸口,结果秦琸突然一阵咳嗽,惹的众人又是手忙脚乱的去安抚。
“别在那东拉西扯的了,快点交代是怎么回事,我可听人说你是被俩个姑娘的表白给吓到跳湖的。”
秦臻也是吓得够呛,不敢再对秦琸动手动脚了,只能在言语上调戏一下他。
“谁?这是在造谣!没有的事,别瞎说!”秦琸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了,被苏涵一手给按下去了,他又去趁机偷瞄了几眼苏涵的脸色。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就是人太多,挤着闷的慌,去后面透透气,我见观景台那挺冷清的,就站那看鱼,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秦琸讲的经过与秦臻她们推测的基本上一致,秦臻继续追问,“那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那个人有意控制着让我回不了头,我只能感觉到是个女人,她身上有一股子我从未闻到过的香味。”
秦琸被一个女人暗算了连模样都没看到,也深深地觉得是奇耻大辱。
“香味?你都没闻到过的?看来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啊,十有八九与这些人的家乡有关。”
秦臻摸了摸秦琸的额头,算是安抚他。
“好了,你继续躺着吧,好好感谢人家苏涵跟阿苧,他们俩不眠不休的一直在照顾你。”
“不是吧,皇姐,你这是用完就丢啊,这就准备抛弃我啦?”
秦琸在那里假情假意的哀嚎,秦臻不为所动,带着叶娉婷撤退了。
苏涵挡住了秦琸的视线,将手里的碗递给他,“别看了,喝你的药吧。”
虽然秦琸嚎着要人陪聊,但是其实身体精神都还是非常虚弱,喝完药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其实最近这些线索串起来还挺多,山间杀手奇怪的口音,推小琸下水的女人身上的奇特香味,要是能与哪国的风土人情对上基本就能确定人选了,主要就是西岳周边这么多小国家,一个一个的去对得花费不少时间。”
秦臻也想哀嚎了,这海底捞针似的对比,任务量太大了,而且这口音也好,香味也好,都得她们自己亲自辨别。
叶娉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可不敢乱出主意了,说是回去问问老国公有什么见解,稍稍坐坐就离开了。
秦臻也没想到什么省时省力的简便方法,索性准备去合膳坊溜达一圈,顺便问问计划进度,再让心叶留心一下来往的人有没有奇怪的特征。
秦臻这时候也不敢托大,去找了苏祁跟自己同行,才敢放心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