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人多,办事效率也快,三天就查明了京郊方圆百里只有一块儿罂粟田,倒是秦臻在千金阁派出去的人选上犯了难。
“这大夫们基本上都是实诚的人,让他们去谈生意,忽悠人实在是难为他们,而且容易让对方抓住漏洞。”
岑子墨提议:“干脆就让我手底下做生意的人去呗,他们可都是老滑头了,滑不溜手的,肯定能配合我们的计划。”
“那也不行,能大量种植罂粟的人肯定多多少少懂一些相关知识,店主人到时候一问药材质地、炮制方法就很容易露馅,必须得找一个懂药的人去跟他谈。”
几人冥思苦想,苏祁突然想到一个人:“苏涵,他可以。”
秦臻恍然大悟的一击掌,“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既会医药,心眼又多,是个绝佳人选!我这就去把他拉来。”
苏涵白天十有八九都是秦琸那里,秦臻索性直接去了秦琸的院落找他。
“我不去,秦琸这里还需要我,再说了,上次托公主那个小人参的故事的福,我要把我的‘小人参’看紧点,省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嘿,你这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儿记仇呢。不过呢,这次对秦琸也是有好处的,我看他自从上次落水后就一直时不时的咳嗽,这罂粟适量是可以治疗顽固性的咳疾的。”
苏涵考虑一会儿后,勉强同意了去干这个差事。
次日,苏涵伪装了一番,换了身千金阁大夫的行头,装作从郊外给人治病回来,途经罂粟田,意外发现了这珍贵的药材。
“大婶,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土地吗?我看这药材长的不错,想找主人家求购点。”
苏涵样貌清秀,装起模样来也是文质彬彬的,很得一些老人家的喜欢。
“哎呦,你要问哪家的我还真不清楚,只知道这家人雇了个老婆子帮他们浇水施肥,不过他们家每隔十天就会派个人来视察一下这作物长的怎么样,算着日子没有意外的话,后天就会来了。”
旁边种菜的婆婆十分热心的把知道的事情全告诉苏涵了。
“那我后天再来一趟,谢谢您啦,婶子。”苏涵十分有礼貌的给婆婆鞠了一躬,把婆婆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所以就是这样,我后天再去一趟,要不这两天我也去千金阁坐坐诊,装装样子?”
苏涵回到府中跟秦臻汇报了一下整个经过。
“那挺好的,正好让千金阁中的人配合你编一套话,好应付对方。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配合了,之前不是不愿意吗?”
秦臻觉得苏涵这态度变得太快了,里面必定有事。
苏涵却笑而不语,不准备告诉秦臻发生了什么。
秦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苧却是知道的,不过她却恨不得自己失忆,不知道这档子事。
原来这秦琸被苏涵天天照顾习惯了,一时间看不到他反而不自在,今日听到苏涵回府后,急着去见他,还在缓慢恢复的肢体有些不听使唤,直接扑到了苏涵怀中,苏涵忙半屈身去接,结果两人的嘴唇擦边而过。
“我那是卧床太久了,四肢没什么劲,在屋外锻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特意去看苏涵,更不是有意摔他怀里的,你别那么瞧着我。”
秦琸的脸是立马就红透了,连耳廓都是红彤彤的,被扶起身后也不敢看苏涵,转过身拉着阿苧强行解释。
而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被投怀送抱跟那一个意外的吻的两连击已经惊喜到呆傻了,就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憨傻的笑容,还在回味。
阿苧默默的翻着白眼,心疼自己不小心看见的眼睛,跟受秦琸摧残的耳朵,顺带鄙夷了一番这两个大人小孩子似的爱恋。
而等苏涵回过神了,他就发觉了离开了秦琸一段时间的好处,“小别胜新婚”嘛,那当然是要趁这机会,再接再厉,所以才会那么积极在秦臻面前主动提去千金阁坐诊。
苏涵兢兢业业的去千金阁坐了一天诊,后天一早便去罂粟田蹲守,那个热情的婆婆见到他来了还塞了两个甜瓜让他拿着吃。
待到巳时附近,这查看罂粟田的人才晃晃悠悠的过来,苏涵赶忙迎了上去。
“这位老板,您这罂粟可卖呀?”
来人是个壮汉,一听苏涵认出这是罂粟,立马狐疑的上下扫视了一下他,粗声粗气的拒绝他,“不买,滚蛋。”
苏涵在心中暴打这个大汉,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
“老板,有商有量嘛,别那么急着拒绝。我是千金阁的大夫,这千金阁您听过吧?罂粟有非常多的药用,我们正缺着呢,看您这么一大片田,匀点给我们也是赚钱嘛。”
这壮汉明显也是京城中人,自然也听过千金阁的名头,一时间有点犹豫。
“您放心,我们千金阁有的是钱,这药材要是质量上成,我们也不会少给,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千金阁给药材商的购价一向很高,不会让您吃亏的。”
苏涵加强火力,使劲给壮汉推销。
“这田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做主,我得回去与伙伴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卖不卖。”
壮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一口答应苏涵。
“这我理解,看您也是从城里过来的,不如这样吧,你们商量好直接去千金阁找我,到了阁里直接告诉他们找二掌柜的就行。”
苏涵装作不经意的透露出自己是千金阁的二掌柜,这让那个壮汉更加的心动。
苏涵随后也没再多跟壮汉废话,推说自己还要回去千金阁继续坐诊,就跟他告辞离开了。
苏涵先回了侯府跟秦臻汇报了一下进程,而后又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去看秦琸,哪知道今日秦琸都没有起身看他,背过身体假装睡觉去了。
苏涵有些伤心的愣在了原地,这次轮到阿苧将他打发出去了,“苏公子今日不是还要去千金阁坐诊吗?这太阳都老大的了,还不出门呐?”
暗爽的阿苧:呵,男人,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