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早晨刚到公司,直接把周一例行的高层会议推了。
各部门高层都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位三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要裁员了,还是集团遇上了什么大事,连周一大会都能推掉?
一时间集团里众说纷纭,霍枭没理会那些议论,直接把一份文件摔在常牧面前。
“股权转移……合同!?”常牧看清文件上面的字,吓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他惊恐地看着霍枭,然而男人冷面无情,削薄漠然的唇抿着,看不出一丝后悔的意思。
常牧彻底凌乱了,“霍总,我以为您之前是开玩笑,况且shen那儿说不定还有回旋余地,我们不一定非得用霍氏集团和他们拼!”
霍枭冷眸一瞥,落在常牧身上的目光,像有千钧的分量,“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开玩笑,一诺千金,我承诺过shen的,绝不会食言。”
常牧快昏厥过去了。
这可是霍氏集团,跺跺脚都能让商界抖三抖的霍氏!
就被霍枭轻飘飘的一句话,送了?
霍枭看都不看他一眼,翻腕扣上精致的袖扣,口吻和眉眼一样冰冷,“带上霍氏所有的律师包括法律,另外通知shen,今天下午,我亲自和她办股权交接手续。”
常牧抱着文件不知所措,看霍枭的模样,心意已决,他做下的决定,从来没有收回的可能。
可常牧是个专业且敬业的特助,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三爷被人坑了,却还心甘情愿吧!
“三、三爷……”常牧斗胆开口。
霍枭冷冷一盯,把他看的寒气从脚底板升了上来,常牧硬着头皮说:“您就算真的要转移股份,那也得等人找到了再说,不然万一人找不到,我们的辛苦和霍氏,不就全打水漂了?”
他在心里不停默念,霍枭可千万别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完全不在乎身家了。
霍枭勾唇,眼底仿佛淬了层冰渣,“区区一个霍氏,我会在乎?”
常牧愣住,继而听见他不紧不慢的嗓音,“霍氏集团,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能拿来换消息最好,但想诈我,只怕他们还没这个本事,我有点是手段,慢慢收拾他们。”
他背后的暗夜门可不是吃素的,但凡他想收拾,动动手指,都能把欺诈他的人,挨个碾压的粉碎。
只是他懒得暴露身份罢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懒得费这个劲。
除非是为了沈念……
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听的常牧一阵胆寒。
看来他是白担心了,他就知道,他们三爷是最英明的!
要怪就怪那个不知好歹的沈念,真是红颜祸水,差点迷惑了三爷的理智!
“是三爷,我这就去办!”
中午,沈念接了通常牧的电话。
“你说什么,霍枭他答应把霍氏集团的持有股全部转移给我?”沈念震惊。
她见识过霍枭疯魔的样子,可也没想到霍枭会答应。
“是的shen,您这回满意了吧?”常牧忍不住呛了一句。
沈念没空搭理他的不客气,她迅速冷静了下来,眯眼仔细想了想。
霍枭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在耍什么把戏,诱敌深、入?
无论哪一种,她都不得不防。
但送上门来的大礼,她也没有拒收的道理!
她扬唇,幽幽说了句,“那好,就按霍三爷说的,咱们下午见。”
挂上电话,沈念就立刻把自己乔装成了另一个人。
出门前她有些不放心唐末末,特意嘱咐陶言希,“我出去办个事,很快回来,末末先交给你照顾了。”
陶言希看见她换装,就猜到她要做什么,点点头说:“那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沈念踏出大门,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冷淡。
霍枭的把戏,她还真想见识见识。
孤身一人抵达约定的地点,沈念故意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见等在那儿的霍枭一行人。
霍枭没见过她,但常牧见过,走上来没好气地说:“shen,你真是好大的架子,比约定的时间还迟了半小时,让我们三爷好等!”
听出常牧咬牙切齿的意味,沈念淡淡一笑,眼波流转看向霍枭,“霍三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又有事要委托我们梅花相助,应该也不会计较我迟到这件小事吧?”
她是故意迟到的,就是想踩一踩霍枭的底线,看看他今天的忍耐度究竟在哪里。
霍枭身姿修长,矜贵冷漠,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他对沈念以外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shen,既然你到了,那我们就直接开始,我很忙。”霍枭掀唇,缓慢地咬重最后三个字,字字带着砭骨的寒意。
沈念没被他吓到,悠闲漫步到他面前,“看来霍三爷今天是做足了诚意,那就速战速决吧,我也很忙。”
她回敬了一句,直接出示证件。
奇怪的是,霍枭今天居然真的没耍手段。
直到股权转移手续结束,股份彻底到了她账上,霍枭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或是犹豫。
他大手一挥,整个霍氏就易了主。
沈念思索着他到底想干什么,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的男声,冰寒刺骨,“shen,你要的我给你了,我要的,你最好快点给我。”
沈念莞尔,忽然很想知道,如果霍枭发现他用整个霍氏来换的女人,居然就在眼前,会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反应。
她把玩着指尖刚入账无数的银行卡,“当然,你的诚意梅花收到了,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要的不是满意的答复,而是人。”霍枭忽然上前一步,周身森冷的寒气,瞬间攫住了沈念的呼吸。
仿佛眼前这个所谓梅花二把手的女人,在外人面前手腕强大,在他眼里不过一粒尘埃。
沈念没有半步后退,冷眼看他。
霍枭微微俯身,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冷笑,“shen,如果我要的人,你给不了我,我会一夜之间铲平梅花总部,让你们组织的每一个人,都沦为丧家之犬。”
他毫不掩饰他灼热的恶意。
沈念像是一下回到那个和他缠、绵的晚上,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她捏紧拳头,不卑不亢地笑了,“只要你敢。”
“我当然敢,shen,再会。”霍枭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一群特助秘书和律师,扬长而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了。
一想到沈念那张皎洁的小脸,哪怕是被她白眼,被她一刀捅、进心脏,鲜血飚射,他也只会更加兴奋。
念念,他的念念,终于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