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沈念再次一声不吭的消失,霍枭暗中派了一些人盯着她,只有有任何动静,都会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沈念跟周慈离开的事情,霍枭的手下也以最快的速度报到了上面。
常牧脚步匆忙地走进办公室,俯身低语道,“三爷,有最新的消息,就在刚刚,周慈以溶血生肌散为由,让沈小姐跟她上车离开了,我们的人一直暗中盯梢,暂时不确定周慈要带她去哪里。”
霍枭以十几亿的项目作为交换,向周家换了溶血生肌散的事,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的汇报给霍枭。
要是沈念出了事,霍枭必定会疯狂的摧毁一切。
霍枭锐利的眼眸蓦地一深,盘踞着暴风骤雨,“念念还不知道药被我买走的事,周慈想害她!”
凭他精明的目光,一下就可以看穿周慈不堪入目的小心思。
周慈对沈念的恶意,可谓滔天。
她带走沈念,会做什么,霍枭都不敢想。
念念有危险!
霍枭再也坐不住,抓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喉头挤出怒吼,“快去备车,跟上周慈,如果念念有任何危险,我要让整个周家大祸临头!”
常牧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霍枭向来说到做到,他有这个本事,可以让挥金如土的周家一夜之间变成废墟。
但愿沈念别出什么事才好……不然整个京城都要变天了。
车开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沈念下了车,看着全然陌生的地方,皱了皱眉,“这儿不是周家?”
周慈爆发出一声嘲讽的大笑,“我可不想让你踏进我周家的门半步,不然脏了我周家的门槛!”
她说话难听,字字带刺。
换作以往,沈念早已经一脚踢歪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了,但今天不行,她要动手,还得等拿到溶血生肌散才行。
沈念眉目沉静,一言不发地走进院落,“你想怎么谈?”
“我才不和你谈,我去请我哥过来谈。”周慈把院子的门一带,走了。
留下沈念一人在空旷的院子里,她不慌不忙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感觉是周家的偏院,应该很久没什么人来了,院子里堆了不少灰尘,处处都宣扬着对她的轻蔑。
这附近安静的几乎听不见鸟叫车声,估计是在郊区,周慈忽然把她带到这里,沈念不是没有疑惑。
她只是自信,区区一个周慈,还不是她的对手。
她敢耍花招,她就卸了她的胳膊和腿,让她终生残疾。
沈念很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周慈回来了。
她身后空无一人,沈念看了一眼,周慈撇了撇嘴说:“我哥要打个电话,一会儿再来,你先进里面等着吧,不然我看见你就烦。”
她伸手推开一间房门,门缝里飘出一股极淡的腥味。
沈念嗅到这不寻常的味道,眉尖拧了拧,反应很快的判断道,“怎么有血腥味?”
“你是在做梦吧,还血腥,你怎么不去拍电视剧,我看你比唐雨萱还要合适。”周慈嗤笑一声,一脸的挑衅。
看沈念不上钩,磨磨蹭蹭不进去,周慈眼底精光一闪,趁她不注意,猛地一巴掌把她推了进去,“烦死了,去死吧!”
沈念回神,转身拍门,门已经被周慈从外面锁上了。
“周慈,放我出去,这种幼稚的把戏有意义吗?”她的嗓音很冷静,隐约还能听出讽刺。
周慈贴在门上,诡异的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有没有意义,你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沈念脸上。
沈念用手抹去,低头一看,居然是血!
她猛地抬头,一张吊在房梁上的猫脸正对着她。
阴森的瞳孔还带着死前的恨意,鲜血正来自它被拧断的脖子,绵、软垂挂的利爪,离沈念近在咫尺,像是下一秒就要刮花她的脸。
沈念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不止房梁,柜子桌子甚至是地面,全部铺满了新鲜的死猫。
沈念呼吸一滞,身体重重磕在门上。
房间里传来女人绝望的尖叫。
周慈在门外咯咯直笑,面上挂着明晃晃的得意,她嫌弃的擦掉手上沾到的猫血,“弄死那么多畜生浪费我不少时间,差点被抓破了手指,沈念,好好享受我送给你大礼吧!”
沈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缩在墙角,脸色比纸还白。
她一伸脚就能触、碰到猫软软的躯体,满屋子的死猫,再次把她丢进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本来不讨厌猫,但前世唐雨萱为了折磨她,故意捉了一屋子发情的野猫,把她关了进去。
那些野猫疯狂的抓挠咬打,像是要把她撕碎,她出去的时候体无完肤,神志不清,只要一听见猫叫,就会崩溃大哭。
唐雨萱当时也像周慈一样,在门外听着她的尖叫哈哈大笑,还不断让手下制造出激怒猫的噪音,让那些猫更狂躁的攻击她。
她差点就死在那里,和今天,一模一样的处境。
那些猫不会动,可沈念觉得好像有无数利爪挠着她的脸,那些阴险的猫瞳像在暗处盯着她!
沈念喘不上来气,她疯狂的抓着脖子,白皙的皮肤布满红印,“放我出去,周慈,放我出去!”
门外早已空无一人。
“救命,救救我……”脖子抓出鲜血,沈念手指无力的搭在门上,意识依稀的要昏死过去。
忽然,门开了。
修长昂藏的男人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来,抓住了她快要垂落的手,“念念别害怕,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霍枭拼命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冰凉的额头,也不在乎上面沾到了猫血。
沈念微睁着无神的眼睛,空洞的眼眶含满眼泪,却没有掉下来,“霍枭?”
她嗓音细的脆弱。
“是我,我带你出去好不好?”霍枭贴着她的面颊,温柔低语,仿佛怕吓到她。
沈念疲倦地垂眸。
霍枭抱着她起身,轻柔的动作好像抱着他的稀世珍宝。
只有温柔衷情的眼眸,掠过一丝极致的恨意。
都是周慈干的,是她把念念害成了这样。
他要杀了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