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伸手,把戒指包进了沈念的手里。
他周身释、放出浓烈的寒意,却不愿意蛰伤沈念,眼里保留着最后的温柔,“……念念,你又在骗我,你只是想赶走我,我不会相信的。”
沈念居然要他相信,她爱上了除他以外的男人。
天方夜谭,绝无可能。
霍枭有这个自信,他前世能让沈念满心满眼只有他,这一世也能,除了他自己,他想不出任何一个能被沈念青睐的男人了。
沈念面容渐冷,“随你信不信,别指望我会原谅你。苍蝇都消失了,你的作用也没有了,走吧,沈家不欢迎你。”
她口吻冷漠的就好像利用了一个工具,没有半点内疚。
能被她利用,霍枭本该开心,可心头像被割去一块肉,痛的呼吸都麻痹了。
他深深看着沈念,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其他的感情,哪怕是一点不舍也好。
可沈念的无情刻在了骨子里,他什么都看不出来,面沉如水。
“所以,你是利用了我?”霍枭声音沙哑。
沈念随意的点点头,“霍三爷聪明如斯,不会还要我亲口承认吧?”
霍枭猛地捏紧指骨,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紧绷克制。
很快,他笑了。
他点了点头,苍白的大手伸过去,想抚摸沈念的脸,“没关系的念念,能被你利用,就意味着我还有你无法舍弃的价值,以后你不论利用我多少次,我都心甘情愿。”
沈念心头浮现出三个字,神经质。
以前霍枭还会发一发火,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开始怀疑霍枭是不是有病,她嗤笑,“霍枭,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霍枭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含笑看她。
过于直接的眼神,让沈念觉得自己像是被狼盯上的猎物,浑身难受。
她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让你走,你没听见吗,我还有其他客人要去招待,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希望你别扫我的兴。”
她推开霍枭铁块一样冷硬的身体,水蓝色的长裙一甩,被霍枭抓住胳膊,拽了回去。
沈念没他力气大,被他甩在墙上,“霍枭,我说了让你别扫兴!”
“别生气念念,我是来助兴的,我绝不会让你扫兴,我们来日方长。”霍枭把她压在墙上,痴迷的看着她精致的粉唇嫩鼻。
他的念念,实在是太可爱了,每一处都长在他心尖上……
沈念发觉他眼底的兽、性,想躲,被霍枭捏住下巴亲了上去。
终于碰到心爱的女人,霍枭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欲望,贪婪地席卷她甜蜜的气息。
他脖子上青筋鼓动,心跳如雷,身体像触电般微微颤抖。
沈念被他强吻多次,身体都养出躲避意识了,却还是没逃过!
嘴唇上的热吻还在继续,沈念忍住心里想吐的欲望,手反常的捏成一个拳头,伸进霍枭的衣服口袋。
短短一秒,她就拿了出来,然后牙齿狠狠一咬。
鲜血滋出,沈念一点没留情,还想再咬,霍枭已经退了出去。
“念念,你还真是心狠。”霍枭笑着用指腹揩去嘴角鲜血,俊美的面容,被血染出糜艳的色泽。
沈念对上他的视线,红唇溢出一个音节,“滚。”
再不滚,她一定让他死无葬身。
须臾,沈念回到宴会,除了唇畔微红,其他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陶言希和唐末末连忙凑上去,一左一右包围她。
“念念,你没事吧,霍枭那个野狗又干什么了?”陶言希生气地问。
沈念嘴角一看就被人亲过,都吻肿了,得多激烈。
唐末末看着她的嘴巴若有所思,“念念姐,你喜欢霍枭吗?”
沈念冷漠,“我讨厌他,不,我恶心。”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她对霍枭的感觉,那就是恶心,看见他,她都想吐。
唐末末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讨厌他,为什么要亲他?”
沈念挑眉,“我什么时候亲他了?”
唐末末啧啧两声,没有说下去,明眼人一看沈念一副被蹂躏的样子,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完全单纯,要是她恶心的人敢亲她,还把她嘴巴亲肿,那人现在已经死在狙击枪下了。
可是霍枭,不还好端端活着吗?
陶言希看沈念心不在焉的样子,担心极了。
她拉过沈念,皱着眉头,认真地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对霍枭动心了?”
沈念眉尖一蹙,冷冷淡淡开口,“怎么可能,别人不了解我,言希,连你也质疑我?”
“我不是质疑你,但我感觉你并不讨厌霍枭,否则怎么会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你自己想想,这都几次了?或者你问问末末,末末最直接,要她是你,霍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唐末末的小脑袋夹在两个人中间,无辜的眨巴眼,“言希姐姐说的对。”
沈念抬眸直视她们,心硬的像块铁板,“霍枭的力气比一般男人都要大,我挡不住。而且留着他的确还有用,他死了,我就没人可以折磨了。”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惜陶言希不信。
陶言希轻哼了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指点了点沈念的脑子,“你最好为你说的话负责,否则有朝一日一定会后悔的,你好好想清楚,霍枭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动心。”
离开宴会,坐上车,常牧递来纸巾,“三爷,擦擦嘴角的血。”
“用不着。”霍枭没有接,用指腹沾血,缓缓摩挲直到消失,连笑容都带着一股惊心动魄的血腥味道,像极了刚才那个吻的滋味。
痛,却也甜。
沈念明明可以狠心咬下他一块肉,可她还是留情了,只给他留下一个标记。
霍枭嘴角稍扬,心情空前绝后的美妙。
他的念念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
常牧悄悄看了他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自家三爷除了想到沈念,都不会露出这种陶醉忘我的表情。
幸好这儿没有外人,不然让人看见名震京城的霍三爷,居然对一个女人垂涎渴望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也太失颜面了。
霍枭自在的把手搭在身上,忽然摸到口袋里一个硬物。
他皱眉取出,视线一凝,是他送给沈念的戒指。
可能是刚才吻她时,被她悄悄放了回来。
霍枭盯着戒指,目光浸着寒气,常牧也看见了,小心翼翼地问:“三爷,我让司机调头,我们回沈家?”
“不必。”
霍枭拇指一蜷,把戒指牢牢握进手心,“等到天黑,宴会结束,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