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海睡完午觉,醒来就看见霍枭发来的视频,他点开后,肺都要气炸了,眼睛红的能滋出鲜血。
“霍枭,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区区野种,居然敢对允礼做这种事!”
他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通通砸烂,要不是不知道霍枭此刻在哪儿,他能立刻提刀去砍人。
发泄了一通怒火,他勉强找到了理智,匆匆走向霍老的卧室。
他要让霍老好好严惩这个野种!
走到半道上,狭窄的走廊被霍振洋挡住了。
他的轮椅坏了,卡在路中间走不了,霍振海正在气头上,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轮椅,差点把霍振洋连轮椅一起踹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弟弟,看着就窝火。碍事的东西,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连你和轮椅一起烧了!”
霍振洋狼狈地摔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霍振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他恶毒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哥哥对着弟弟,反而像霍振洋是他的仇家似的,“懦弱无能的东西,连还嘴都不敢,也难怪没一个人看得上你,只能一辈子耗在轮椅上苟且偷生!”
有女佣过来匆忙把霍振洋扶起,霍振海才哼的一声走了。
他来不及敲门,就冲进霍老卧室,把霍枭发来的视频给他看,“爸,霍枭该死!”
视频里的霍允礼卑微极了,霍枭虽然没露脸,但是他高高在上的声音一直挑衅着霍老的神经。
一看见宝贝孙子居然被霍枭这么折磨,霍老眼前一黑,险些突发脑溢血,“霍枭,一日都不能留,必须除掉他!”
霍枭怕他死了就没人给他父子俩撑腰,连忙给他喂了一颗速效救心丸,火上浇油地说:“爸,霍枭早就该滚出霍家了。你忘了?他手里的股权早就给了shen,他没有任何名义留在霍氏,我们想赶走他,易如反掌!”
这段时间霍老和霍振海没有赶他,不过是因为自己手里也没有股份。
但如今既然霍枭做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介意撕破脸赌一把,反正霍枭也是一如所有,他们起码还有霍家这个名头。
霍老服用了救心丸,才觉得心脏好受了点,他盯着视频反复观看,恨不得当初霍枭出生时,就把他掐死在襁褓里,“你说得对,霍氏在shen手里,只要shen能帮我们,哪怕只要她不干预,我们都有把握能让霍枭滚蛋!”
霍振海面露喜色,“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联系shen,别让霍枭抢占了先机!”
电话打进梅花,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霍振海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号,没错,是shen的,怎么不是她的声音,“让shen接电话,霍家的霍老要找她有事!”
霍振海求人,也是一贯高傲自大的口吻,听的接电话的人皱了皱眉,“我是shen的属下,shen从不亲自接电话,你有什么话就留言,我会整理给shen看的。”
霍振海一向被人捧着,还没吃过这种闭门羹,心里很是不满,不过就是一个组织的二把手,也敢晾着他这个霍氏嫡子!
想归想,霍振海没敢说出来,等重夺霍氏大权,他有的是整治这臭女人的机会,“那你可得给我听好了,一字不落的告诉shen。霍枭给她的股份,是从我们手里抢来的,我们对他忍无可忍,要让shen看见他的真面目,知道他就是一头豺狼虎豹,希望shen能够见我们一面,把霍氏的股份还给我们!”
接电话的属下不耐烦的点点头,不等他继续抹黑霍枭,就挂了电话,“知道了,我会告诉shen的。”
午后沈念在休息,临时接到了梅花手下的电话。
她半眯着眼,语气清淡,“你说霍老和霍振海给我打电话,还想见我一面?”
手下把霍振海的话都转告了沈念,包括骂霍枭的几句,听的沈念心里冷笑。
霍枭是王八蛋,他霍老和霍振海可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这次想见她,也无非是看她手上有霍氏股份。
她想了想,懒散地回了句,“告诉他们,把地址发给我,我会去的。”
挂上电话,沈念起身喝了口水,揉了揉酸胀的头。
她本来可以不搭理霍老他们,但她买下股份的初衷就是为了霍允礼,报答前世的救命之恩,她是断然不可能给霍枭的,而霍允礼又变的这么不可理喻,给他机会,他还放手了。
她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霍允礼就是对唐雨萱死心塌地,跟被下蛊了一样,她实在是救不了,但她也不缺钱,不屑占据霍氏的股份。
当初辛辛苦苦从霍枭手上得来的股份,现在反而成了烫手山芋,倒是把沈念给为难住了。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再感慨一声,霍允礼真是一个大傻子。
她从楼上下来,在客厅玩游戏的唐末末放下手机凑了上来,甜甜的撒着娇,“姐姐总算醒了,来陪我玩一局游戏吧!”
沈念心里正烦,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头,“下次陪你,你先自己玩。”
唐末末嘟了嘟嘴,一脸沮丧的样子也很可爱,沈念想了想,挽住她的胳膊坐了下来,“末末,我问你一件事,你帮我想想怎么做才对。”
唐末末小脸一扬,重新焕发了生机,“好,姐姐你说。”
沈念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有个朋友……她和她的朋友闹决裂了,那个朋友爱上了一个害人精,还有可能会害死他。她想去救,但是朋友不光不听,还认为她是故意使坏。她心灰意冷,但是又不想看朋友堕落下去,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唐末末的性格最单纯,很像小孩子,很多事情想的没那么复杂,都是靠直觉来做。
因为霍允礼的救命之恩,沈念实在没法忘恩负义的看他死,只能求助唐末末。
唐末末咬着棒、棒糖,苦恼的说:“如果那个朋友对她很重要的话,无论两个人关系变的多差,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送死不是吗?”
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吹开了沈念眼前的愁绪。
她再次想到霍允礼临死前憔悴苍白,却无怨无悔的面庞,心里传来刻骨的疼。
沈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把那些痛苦的画面甩掉,“你说得对,既然很重要,那就试着帮最后一次,她……真的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