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包药是真的烫手,周月不可能去给孙瑛下药,那就是只能寻个地方丢了。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之后,周月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偷摸着去了荷花池,那包粉子撒在了荷花池里,包装的纸寻了个石头压住。
这下是安全了。
这天夜里没有后顾之忧,周月睡了一个安稳觉,但是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三个都窝在床上,没动,没去上早班。
“现在可不是冬日了,还起不来床,到时候迟到了可是要被管事嬷嬷罚的。”
金秀被子裹着自己,“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夜里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走廊上有女鬼在走。”
大丫本来是不害怕的,被金秀这么一天天的说,也害怕了。
“隔壁屋里的阿恩说,昨夜她去如厕,竟然在荷花池边看到一个女鬼,那女鬼必然是淹死在荷花池里的,不然怎么大半夜的在水边徘徊。”
金秀:“前几日那厨房二个厨娘,不是意外掉进去池子了吗,肯定是有女鬼抓住了她们的脚。”
“太骇人了,女鬼又来报复了。”
不是女鬼,只是路过丢个东西。
看着金秀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东西,周月洗漱完之后就去厨房当差了。
路上周月见到了神清气爽的孙瑛,孙瑛昨日吃了一天的药,终于不拉不泻了。
“香味楼的事情处理得不错。”
“今日我将城门口的客栈一并买下来了,总共还多了五十两银子,算是你的报酬,赏给你如何?”
孙瑛说着,竟然将银子递到了周月的手里。
刚是早晨,府邸里路过的佣人不少,大都将这个举动看到了。
好一个孙瑛,竟然用人言的力量压榨自己,平白得公子大量赏银,日后让自己在孙府里怎么混呀?
周月打开看了看银子,这五十两银子果然一点不差,孙瑛这次真的大方了,但这钱,周月却要不了。
“公子!”
“嗯?”
“这银两赏赐给我了,便是由我自己处置吧?”
“那是自然,本公子的话既然说了,就不会反悔。”
周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几年前郑掌柜的建造香味楼的时候,聘了许多临近镇子里做工的,以的是工期三十天每人四两的由头,聘请的人。”
“但是结束之后,郑掌柜的至少克扣了一半以上的银子,这其中有很多汉子,如今在家里挨饿。”
周月:“既然是孙府买下了香味楼,替香味楼结清当年的账,也算是功德一件。”
“是你的银子自然是由你处置,至于是怎么处置,与本公子无关。”孙瑛本想逗一逗周月,结果周月突然之间为人这么正气,让孙瑛失去了兴趣。
“此事怎么会与公子无关。”
“香味楼现在是公子手底下的产业,公子替郑掌柜把钱还了,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香味楼换了东家,还是一个大善人。”
“到时候他们歌功颂德,就差给公子立一个功德牌坊了。”
周月将前世那些营销策略往孙瑛面前搬,“孙公子你可知道的,人言可畏,同样这人言用得好,是对公子的生意大有可用的。”
“这十里八乡也就几个村镇,以香味楼的膳食价格,传出去名声又如何?”
孙瑛本就不对香味楼抱多大的希望。
“这人若消费起来,自然想消费的是低价格高享受,薄利才可多销。何况公子只是以香味楼打下基础,名声若是传出去了,十个八个的香味楼也不算多。”
做就是要在全国境内做连锁!
孙瑛对周月的经商言论来了兴致,“你如何知道,这消息必定就能传遍全大昭?”
“公子手里的商号还少吗?走南闯北的商人这么多,消息总是因为人才传去的。”
言论自由,自然也是自己造势!
“此计可行!”
孙瑛又多给了周月五十两,“五十两去打这张牌还是少了,等会你去账房多支五十两。”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孙瑛告知周月,“如今之庭兄已经在账房当差了,是账房管事,若是你有什么要账的,直接去问你夫君。”
“账房管事都有在前院分配房屋,你也可搬着与之庭兄同住,如此也方便你们夫妻相处。”
和李之庭同处一室?
周月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多谢公子操心了。”
送走了李之庭,周月总觉得哪有人在偷偷的尾随,监视自己。
周月走进一个拐角,手肘便打向那个人的脸。
春分被当面暴击,整个人晕倒在地上,周月掐了好久的人中,这才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春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没有流鼻血,但是鼻腔和嘴腔里全是血液的味道。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狠。”
周月指着自己刚好的头,“毕竟被人偷袭过一次,要长些记性。”
春分虽然很想骂回去,但是现在有求于人,要忍受,“我昨天与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
忘倒是没有忘记,就是东西已经丢了。
“我可只能靠你了,你若是帮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上次绑架你的那个谁……谁来着。”
周月提醒:“李大铁。”
“不是,另外一个。”春分死活想不起来那个名字。
“叫什么来着……”
“林旭?”
“对。”春分拉着周月靠近自己,在周月的耳边小声说道,“那个人好像近来和小姐有些往来。”
林旭明明是起\/义军,如何与赵如月有往来了?
“你不相信我?”
春分:“他就被小姐安顿在溪水镇里,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将我交代你的事情给办妥当了,我自然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春分怕赵如月找她找的着急,就先走了,不然去迟了又是一顿鞭子。
周月在别了春分之后惦记上了此事,决心先去找一次李之庭,但是上次她与李之庭的那次尴尬后,李之庭都没有主动来自己。
居然让自己主动去找他!
算了,反正什么也没有命重要,不就是不要脸面嘛,这东西周月没有。
李之庭的前院也不过跨过一道门,后院的丫鬟不到前院,但是周月不一样,她是一个粗使打杂的,没有这些忌惮。
账房里有三个管账的,李之庭管的是府邸里的日常用度,周月去账房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李之庭。
其他账房管事的说,李之庭在屋里休息,周月又只得调头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