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打我?”没挨打孙员外,竟然还有一丝意外。
周月:“你喝醉了!”
是女人的声音!
孙员外这次是真的吓尿了,“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死了吗?我亲手把你埋了,你为什么会还活着?”
“而且还那么年轻……”
“二公主,不是我杀了你,你不要来报复我,我也不知道我娘对你动手了。”
“她和我一样怂,哪里有这个胆子害您?肯定是竹青先生指示的,不关我的事,这都不关我的事。”
又是竹青先生,这是最近周月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因为和您的约定,这么些年都没娶媳妇呢,现在刚摸到个热乎的,您行行好,别把我带走了。”
“我还没有快活够呢,我还不想死!”孙员外连哭带求的。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二公主和竹青先生这二个名字,压在周月的心头,莫名的,让周月喘不过气了。
周月隐约觉得,事情牵扯的太大,牵扯得太深,周月不敢去知道底细。
远处有脚步声走来,还挑着灯。
春分从婆子哪里得知,孙员外今天又偷着出去喝酒了,于是骂骂咧咧的带着人手,准备去抓人。
“这个死老头子还没有回来,让我知道了,看我不收拾得他哭爹喊娘的。”
周月顺着脚步声,藏到了门后的凤尾竹丛里。
春分带着丫鬟婆子小厮,看到了尿了裤子,跪在地上哭的孙员外,一时四下寂静谁都不敢说话。
春分脸色铁青,果然这个死老头子,够会给自己丢脸的。
“哭什么哭,谁死了?”
孙员外睁开眼看到是春分,终于是找到了慰藉,想抱住春分,却被春分嫌弃的,一手推到在地上。
“一股子尿骚味,你靠近我干什么?”
“夫人,我看到她了,她居然还活着,她要来杀我!”孙员外手舞足蹈的形容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春分将不耐烦写在脸上,“让你少喝点酒,你寻思你这个丑样还不够丑,要喝多少酒变得更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带着老爷去洗干净?”
小厮们带着孙员外走了,春分看着地上孙员外的那摊子尿,对着身旁的丫鬟道:“叫粗使过来洗干净,真是不嫌弃丢人。”
春分带来的人都各自忙去了。
差走了所有人,春分走到门口,道:“还躲在里面干什么?不怕有蛇啊?”
听到有蛇,周月一个哆嗦,从凤尾竹丛里跳了出来。
还忙往后面看,到底有没有蛇。
春分:“你以为你很瘦弱吗?穿着一个白衣服躲在绿竹子里,嫌自己不够明显?”
“当卧底、刺客的,你这样子十条命都没有得留。”
周月将身上蹭的竹叶子都抖落,拍了拍自己头上的杂叶子。
“看来你在孙府过的还不错。”
春分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父亲虽然是长安城不大不小的芝麻官,但春分是外室所生的孩子,进不了族谱,也没有脸面。
母亲在春分三岁时,就受不了父亲正房对她语言羞辱,自缢死了。
后来春分被带回家,虽然是个小姐,但是连丫鬟都不如。
春分一直以来想要的,只有往上面爬。
竭尽所能,不顾一切。
幼时,因为在路上偶遇马车出故障的赵如月,她就能抛弃一切,成为赵如月的小丫鬟。
现在也一样!
“曾经我也想努力够够,我想要的生活,但那还是离我太远了,许是我不走运,从来都不走运。”
春分眼里没有悲伤,一个有强大生存意愿的人,怎么都不会被打败。
周月:“你现在前呼后唤,孙瑛差不多都已经将内院的事情,转交给了你,作为孙府的女主人,你至少再不需要看赵如月的脸色。”
因祸得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提到孙瑛,春分的眼中总是会比平常温柔许多,“我自会帮他打理还后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说到这回事,周月试探的问道:“我今日在外面遇到一个走商,他倒是和我说起来一些皇室秘闻。”
“二公主出逃,你可有听过?”
春分是土生土长的长安城人,天子脚下,自然对皇室的事情也都听过一嘴。
“你为何要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周月被问的尴尬,“这皇宫里的事情,高墙一围起来,自然会引发人的好奇。”
“你何时这么八卦了?还是你想将生意做到长安城去?”
“这普天之下,我可想不出比天子脚下更繁荣的地方了!”
春分靠近周月,在周月的耳边,以只有二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心提点周月道:“二十多年前,东宫发生了一起大火,文元帝的二位公主,被烧死在了太子侧宫。”
“死了?”
“那自然。”
春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问又有什么用?”
周月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果然是皇室秘闻。”
原本应该烧死的公主变成了溪水镇的孙夫人,听起来,至少有一万种可能,来填补这个故事的空白。
春分又道:“你若是在长安城做生意,万不要提及此事,此事乃是皇家忌口,当年那场大火让文元帝的二女,全部死于东宫,后太子被废,文元帝退位给了先帝,这才轮到了如今的皇帝登基。”
“我可因为你是我的同党才告诉你的,你若是出去乱说。”
春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要杀人的,你我都逃不掉。”
周月这下淡定不起来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敢说不敢说,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我问都不问你。”
“再者了,我们何时变成同党了?”
“明明我们不久之前,还在船上掐的死去活来的。”
春分见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忙着和自己撇清关系,“与我撇清关系,你想得倒是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不若觉得,赵如月还会放过你我吧。”
“夫人早些休息,我明日还要去看账呢!”周月打了个哈欠,先溜为快。
春分:“你跑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