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周月推了推李之庭,让李之庭整个开眼睛。
“怎么了?”
“伤口流血了。”周月颇有些歉意,以为是自己压到了。
李之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的确是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实际上纯属李之庭自找的,李之庭想抱着周月睡,把她挪过来的时候撕裂了伤口。
“不碍事。”
“伤口不包扎会感染发炎,怎么不重要。”
感染发炎?
那是什么,李之庭不太懂周月的语录,只是看到周月紧张的神情,大概是害怕自己的伤口恶化。
周月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李之庭睡觉的房间,翻出来孙曾给李之庭留下的药箱里的备用药。
李之庭安静的坐在床上,屋子里没有点灯,白色的褥衣上面有很多条血痕,看起来就像是被鞭子抽打的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夜色下,还是因为流了血,周月觉得李之庭的脸色苍白的很。
于是周月脱口而出,“你要不要补补,我明日去孙曾那里买些药,我瞧你模样看起来你有些体子虚。”
“嗯?”
李之庭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拽过周月,“你觉得我哪里虚了?”
周月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回忆着刚才的感觉,大概是不虚的。
周月拍着自己的脑袋,尬笑道:“误会,我只是觉得你流了血,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
“寻思要不要给你弄一些老汤,你若是不愿意我自己补。”
李之庭也没有再逗趣周月,只低声笑道:“日后你想要我吃什么,我都吃,补哪里都可以。”
熊孩子一旦上道,果然是让你没皮没脸的。
周月瞠了李之庭一眼,“将上衣脱了。”
“嗯?”
“我给你换药,一天天的脑袋想什么黄色塑料呢。”
“嗯?”
塑料,那又是什么?
李之庭早已不是以前那般瘦弱,身子骨上有肉了不少,肩膀也变得更厚实可靠了。
周月的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的心要从嘴里挑出来了,‘周月你什么德行,前世看的艺人明星还少吗?就是超市里的专卖区,都多得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确实不争气,照片和真人能一样吗?
周月上完后背的药,就将药转递给了李之庭,让李之庭自己去上药,自己躺在床上,二腿一直,立猝。
闭上眼睛的周月,能够时不时闻到药的味道钻进来鼻子,那味道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整个脑子里,都是李之庭那精细的腰身,周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少年好腰。
一个半夜过的格外的快,周月醒来的时候李之庭已经走了,厨房里李汐做好了饭菜,李家小弟正在和二个哥哥,李济和李沅一起玩。
周月忙里偷闲,伸了个懒腰,一旁的李汐余光像刀子一样的看着她。
周月自己坐在饭桌前,等着尝尝李汐的新手艺。
李沅抱着孩子走过来,道:“大嫂你醒来了?”
“倒是我醒来的晚了。”
“大哥说大嫂昨夜睡的晚,不要让我们打搅你,让大嫂好好睡,这几日为了我们操劳了。”
算他李之庭有良心。
周月伸手去抓馒头,但是手被李汐打落,李汐不给周月吃馒头。
“为什么我不能吃?”
李汐放下粥,拽着周月往周月的屋子里走,“怎么了?”
李汐恶狠狠的道:“你这个女人这么多首饰胭脂,起床都不洗脸不照镜子的吗?”
周月不解,自己不戴首饰,不涂胭脂已经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怎么李汐今天反应这么大?
李汐拽着周月坐在化妆台上,翻出来周月的镜子,怼着她的脸,“李沅和李济还小,你不要带坏了他们。”
?
周月去看自己的脸,整个人凌乱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李之庭那个小子,趁着自己熟睡对自己下手了?
整个脖颈到前胸都是红点,周月扯着嘴角笑道:“床上的被子忘记晒了,夏日的蚊子多,肯定是因为帐子,不记得放下去了,被虫子和蚊子咬的过敏了。”
“以后小弟和我睡,免得你压坏了小弟。”
周月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李汐根本就不相信,若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倒还是可以哄骗,重生的李汐就是个人精,这种事情是怎么也骗不了她的。
看着周月在忙拿着粉,盖住自己的前胸和脖颈,然后找高领的衣服。
李汐嘟囔着,“你们都已经是成婚的人了,这样倒也无碍……只是……只是你是什么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怕被人又说闲话。”
周月恨不得找李之庭收拾他一顿,今日她要送李济去学堂,这般样子让她怎么出门?
好在周月的粉厚,就是这脖子太假白了一些,周月无奈又给自己的脸也上了粉,最后加上胭脂。
这是周月书穿后的第一次上妆,李汐看着周月熟敛的手法,便是比宫里那些,专门负责给娘娘们上妆的宫女都要好。
李沅喂着小弟吃了馒头,之前眼前一个很是明媚的女子,虽然像以前一样只能看到轮廓,但是那加上红妆的脸,愈发在李沅的脑中刻下。
见着李沅和李济都在看着自己发呆,周月一手拍在李济的脑袋瓜子上,“今日要送你去学堂,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李济顿了顿,原来去学堂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去,那自己该是去翻出来,上次嫂子送给自己的新衣穿上。
这样才能在学堂洋气的学习。
周月是抱着小弟一起去送的李济,带着束脩和笔墨,直接上门。
溪水镇的书堂是一个老举人建的,负责交代学生们四书五经,周月去的早,正好是学堂还才开门,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赶到,夫子还未上课。
“夫子可在?”周月询问一个打扫的小孩,小孩梳着羊角辫,大概还没有到读书的年纪,所以在学院做一些杂事。
“夫子在前院里等着学生们点卯。”
老夫子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准备说些什么之乎者也。
已有几个早到的学生,在学堂坐下。
周月:“敢问可是夫子?”
“你是何人?”
夫子甚少在溪水镇见到如此貌美的女子,周月本是貌美,若涂上胭脂,反倒是有些祸水的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