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嘴角直抽抽，不就是个科举吗？你至于吗？
他随口道：“高人也没那么强吧……”
出乎秦牧的意料，伏生竟然有些急了。
“秦神医，你怎么能这么说！”
“您不是读书人，所以不知道，高人此举，以一己之力撕开了千年以来贵族对平民的封锁！”
“自古以来，君王大夫，世代传家。”
“而科举实施之后，百姓终于可以入庙堂，可以展抱负！。
“可以说，天下读书人必须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孔夫子，一个就是这位高人！”
秦牧和祖龙目瞪口呆。
真是这样？
祖龙想了想，点了点头。
科举对于大秦朝堂来讲，可能只是增加了人才收罗的渠道。
但是对于这天下的寒门读书人来说，却是开了万古未有之先河。
这伏生所说，也不算特别夸张。
典韦在旁边听的直乐呵。
这伏生对于那高人简直是崇拜到了极点。
如果让他知道所谓高人就是他眼前的秦神医，他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想到这，他不小心笑出了声。
“你……”伏生气坏了，这么严肃的事，你这大个笑什么？
“行了行了，你回去以阴草籽三钱、青碱半钱、板蓝根三两，煮水内服即可。”
秦牧赶紧拦住，把伏生打发走了。
临走前，伏生还摇着头，念叨着典韦粗鄙。
“哈哈哈哈哈”。
伏生一走，小屋内传出来三人的爆笑声。
祖龙笑完，却又开始思考，光给赏赐可不行，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让秦牧入朝为官呢？
此时，医馆角落的阴影一阵抖动，一个影卫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牧对于这些人的出现方式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前他一度以为，这个大秦是有什么修炼之法。
后来看多了，发现影卫只是对于视觉死角的利用达到了极致而已。
那影卫附在祖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祖龙脸色一阵大变，匆匆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祖龙回到皇宫，匆匆坐上龙椅，然后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很快，大殿的梁柱上飘下一个身影。
正是此前被祖龙派出去调查秦牧身份的护龙卫！
“查出消息没有？”
祖龙的语气有些急切。
护龙卫单膝跪地，回复道：。
“陛下，时间久远，许多事情都无法确定。只是臣有所发现，故此来向陛下汇报。”
“说！”
“您让臣调查的那位女子，确有其人！就在汉中郡大武村，育有一子。”
“只是，她已在五年前去世。”
祖龙脸上肌肉一抖，一股悲痛浮现了出来：。
“去世了……因何去世？葬在何处？”
“大武村数年前被盗贼侵袭，她便是当时去世的。逃难的村民回来后，将所有遇难者葬在村边的乱坟中，如今早已无法辨认。”
“无法辨认……无法辨认……”
祖龙重复了几遍，忽然低下头去：“是朕对不起你……”
“陛下节哀。关于这女子，臣只查到这些。”
“据大武村民所说，那女子不是本地人，村民大多不知其身份背景。”
“时间又太久，很多事情已经无法追查。”
祖龙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甲三十六号医馆主人的身份，可有发现？”
护龙卫肯定的点了点头：“关于医馆主人，倒是有不少发现。”
“秦神医在来咸阳之前，一直在汉中郡一个地主家长大。”
“据地主庄子上的人说，秦神医是四、五年前某天被一个女子送到庄子上的。”
“那女子并没有留下太多信息，只是说秦神医汉中坪山县人。”
“因为家里突遭变故，所以将孩子送人。”
祖龙眼睛一动，屏山县？
这不就是他最爱的那位女子所居住的地方？
突遭变故也和大武村遭遇盗贼对得上。
他看向影卫，问道：“那女子有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回陛下，时间太久，庄子上的人也记不清。”
“有人说那女子姓米，有人说姓齐。还有人说记得那女子左手有块伤疤。”
“林林总总，臣认为不可采信。”
“不过只有一件事，他们倒是都觉得那女子谈吐不凡，似乎不是一般人。”
“这……”
祖龙激动不已！
他所爱的女子，正是屏山县人！
那年相遇，他正是觉得田间劳作的女子气质不凡，这才发生了后面的故事。
只是，姓氏不对，而且他爱的人手上也没有伤疤。
但是，姓氏可能是她为了隐藏身份而捏造的。
伤疤可能是在他们分开后才出现的。
“好！好！你们给我接着查，哪怕是把大武村和那个地主的庄子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件事所有的细节都查清楚！”
护龙卫点了点头，再次隐匿而去。
祖龙闭上眼，重新在自己脑海中梳理了一下。
先是秦牧，来自于屏山县，被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子送人，不知何时出生，但眼下是五六岁的年纪。
再是那女子，屏山县人，气质出众。可能姓米或齐，手上有伤疤。
这些条件基本都对得上。
可是，也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他爱的人死于山贼侵扰，那女子如何提前确定山贼来袭并提前将孩子送人？
再者，送孩子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既然送了孩子，为什么自己不跑，反而送了命？
他有些犹豫。
但是内心的直觉又让他相信秦牧是他的孩子。
他挥手召来小太监：“宣武成候王翦入宫！”
王翦匆匆入宫，听完祖龙的讲述也惊呆了。
尽管离真相还有一定距离，但是这种种迹象都太过巧合了。
那个六岁的神医，真的是陛下的儿子吗？
他可是知道，今日祖龙那些震动朝堂的举措，都是秦牧提出来的！
如果他真的是个皇子……
那大秦的未来，将充满变数！
到了今天，他已经丝毫不再怀疑秦牧的能力。
秦牧绝对能又让大秦改天换地的能力！
天啊，他现在未入朝堂，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逼得多少权贵派死士刺杀！
如果他真的确定了身份，那又该是个什么光景……
王翦不敢多说。
祖龙也沉默了下来。
只等护龙卫带来最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