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宫非要将你这本藏污纳垢的妖书烧了不可！”天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宁凝身上，同时为自家女儿除掉对手。
整个天庭，谁不知道九天玄女云歌爱慕上神近万年，如今一个小小人仙却成了紫璃的帝后，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不是妖，如果我是妖类，就不可能飞升为人仙。”宁凝的腰杆挺得笔直，就算紫璃不在，她也要抬头挺胸，不能让她们欺负了半分。
在这个仙界里，仙人的等级分为散仙、地仙、人仙、金仙、上仙、仙尊、神尊和上神，宁凝只一千多年就修成人仙，并不算低。
“你算什么仙？比那些吸人元气的妖魔还要可怕！要不是你，紫璃上神又如何会受重伤？”云歌怒斥道。
宁凝的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他果然是受伤了，难怪用传音符联系不上。
担忧的宁凝转身就要离开，云歌却霸道地拦住了她，“想一走了之？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也能如此快地飞升人仙？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灵力充沛，每天精神都特别好？”
宁凝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个云歌又想使什么阴招？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
“不敢否认是吗？那就对了，你这个祸害，几乎吸走了紫璃一半的法力！
为了帮你重筑仙基，紫璃连自己的精血都用上了！
否则，你听说过有小黄本能修炼成仙的前例吗？
自古以来绝无仅有！”
云歌打仗没本事，训人欺负人是好手，每一句都直戳他人的痛处。
宁凝瞬间想起，紫璃每天缠着她肌肤相亲的事儿，到了后来，就算强大如紫璃，偶尔也会露出疲态。
她知道紫璃爱她，也爱与她缠绵，但他绝对不是沉迷于欲的凡夫俗子。
清修几十万年的上神，就算是一朝开荤，也不是控制不住的人。
现在想来，他那样疯狂，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解锁她的记忆，他是在帮她修炼！
什么房中秘术、双修秘笈，这是紫璃在单方面向她输送法力和精血的窍门。
“你试试运转自己的法力，是不是磅礴而沉稳？那样的法力，岂是你能修炼出来的？都是紫璃的神力和精血！”天后一身金色长袍，站在风信子花田里，格格不入。
她的眼线画得太重，宁凝几乎看不清她的瞳孔，只看见那眼尾的阴冷和藐视。
“紫璃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宁凝心里只有紫璃，其他的罪名她都不在乎，“我没有吸取他人的元气。”
“你以为我们是在骗你？”云歌冷笑，她衣裙飘飘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可是就是那样扎眼。
呼啦～
一阵狂风刮过，花粉满天飞扬，云歌的衣裙被吹乱，连忙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宁凝扭头一看，原来是小皮球九头鸟赶回来了！
小皮球看见云歌和天后都在，就知道准没好事。
它身子还没落地，在空中就扇动巨大的翅膀，想要驱赶那对讨厌的母女。
它九只脑袋一起破口大骂：“你们这对坏妖怪，又想挑拨什么？”
小皮球骂人的声势浩大，颇有合唱的声效，很解气。
天后十分恼怒，精准地丢出两个困仙铃，就将小皮球打回原来宠物鸡的大小。
小皮球最讨厌自己这副怂样子，九头鸟变成一串鸡脖子，任谁都想发火，于是它骂得更加凶狠。
宁凝心疼地抱起小皮球，“你先别骂了，紫璃的伤势怎么样？”
小皮球蔫蔫地摇头，“好像不是很好，上神他伤得挺重，据说他的法力减退了不少，有些不敌妖皇。”
担忧与心疼越来越浓重，宁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她害了他？
云歌仔细打量宁凝的表情，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痛处，决定乘胜追击，“你就是个妖怪，上辈子害了紫璃不说，这辈子又来害他！”
宁凝正担心她上辈子的结果，没想到云歌却在这个时候提起。
“宁凝不要听她们的，她们不是好人！”小皮球急着提醒。
天后冷笑，“扁毛畜生，谁和你一般见识？”
她挥了挥手，后面的两名仙婢就抬上来一面青铜古镜。
“这是仙界专看前世的溯源镜，本宫有没有胡说，一看就知道。”
溯源镜随着天后念出的口诀，渐渐浮现出一个个画面来。
那些不是画面动态的，就是一个个不连续的片段，但是能大致反应出宁凝的前世。
感觉天后她们没有作假，溯源镜里出现的画面，和宁凝在自己那本书上看到的大致相同：
前期是紫璃为她用玄天莲藕重筑仙基，细心照料她。
中期是她一次次忘记他，他却总是有办法唤醒她的记忆，或者令她再次爱上他。
后期，却是从与妖皇的那场大战开始，出现了转折。
大战打得如火如荼，紫璃带领的天兵总是占着不少的优势，妖皇不甘失败，便利用单纯失忆中的宁凝。
他用摄魂术控制住了宁凝，唆使她去盗取紫璃的心头血——骗她说如果成功，宁凝就会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困在这个世界。
失忆中的宁凝似乎真的对紫璃上神下了手，狠心取了他的心头血……
“不可能！”宁凝盯着镜子里的画面，脸色煞白，“我就算伤了自己，也绝不会伤害紫璃！”
更何况，神的心头血，是不能胡乱取的——仅仅几滴，轻则大伤元气，重则仙基尽毁……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紫璃那时的模样！”云歌冷哼。
镜子里画面无限清晰，紫璃捂着胸口，面露悲哀，眼神中都是绝望和不可置信。
“要不是我父君及时赶到，紫璃上神早就羽化了！你差点要了他的命，就差一点点，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妖怪！”云歌一步步靠近宁凝，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有异彩在流动。
宁凝从头到脚都冰凉一片，唯有心中像烈火炙烤般疼痛。
难怪紫璃不肯告诉她真相，非要她自己去解锁画面。
如果这就是事实，宁凝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紫璃对她就是毫无保留的挚爱和宠溺，可是她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