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峰定定的看着向霖，却发现她一脸的无畏，俨然是被感情伤透了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后，他便将球踢给了陆祁宋：“向霖是你的秘书，你怎么说？”
陆祁宋满面寒霜看了看向霖，又看了看一旁的陆劲松，尽是为难：“大哥，你怎么看。”
一见他这副表情，陆劲松心里的底气瞬间膨胀，连带着语调都向上扬了扬：“总经理，虽然我是你大哥，但这毕竟是公事，你公事公办就好。”
见状，陆祁宋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随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向霖身上：“向霖，就像董事长说的，你毕竟是我的秘书，我也该避嫌。你如果不反对，直接将手机交给董事长。”
“陆，陆总，是我对不起你。”向霖在看向陆祁宋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些愧色。眼里的泪花作势又要往外掉。只是手里也没闲着，直接就将手机掏出来递到了陆振峰面前：“董事长，密码是0711。”
“0711？”陆振峰闻言，不禁冷哼出声，目光不自觉的便在陆劲松身上游走了起来。
陆劲松自觉不对，额头已经皱成了“川”字，他也想知道，向霖是怎么知道他生日的！眼下，当真是有口说不清了。索性选择闭嘴，还明智一些。
陆振峰半信半疑的输入0711，果然，手机直接就跳进了主页面。接着，他便毫不犹豫的点进了通话记录里。
里面，除了对陆劲松备注的“劲松”和“肖湛”两个备注是陆振峰熟悉的以外，近三天没有公司内其他任何管理层的通话记录。
“公司内部只有你和肖湛，而且肖湛都只有一通在昨晚9点53，通话时长只有17秒。”陆振峰一脸阴鸷，看向陆劲松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的味道。
之前看陆劲松这样坚持，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证据呢。没想到，竟还是这样的结果。
“怎，怎么可能？”陆劲松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如果向霖不和陆祁宋联系，他们是怎么通情况的？这些事情，总不会是qq，微信和信息吧，自然通话最保险。
脑子一转，陆劲松很快便想到了点什么：“你是不是删了通话记录？”
闻言，向霖却是直接嗤笑了起来：“副总，我无缘无故删记录做什么？之前要看电话的也是你，现在怀疑的还是你，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了你，我连陆总都背叛你，你却，你却……”
越说越激动，最后，向霖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只剩满满的心痛……
“够了。”陆祁宋冷喝一声，直接打断了向霖的啼哭：“哭有什么用，这是公司，不是你家客厅。如果还有什么证据，就一起拿出来。至于通话记录的问题，我来处理。”
说完，直接用陆劲松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内线：“肖湛，现在立刻给我查向霖最近三天的通话流水，10分钟之内发给董事长。”说完，直接切断电话，一脸坦然。
这下，陆劲松倒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了。陆祁宋这表情，实在坦荡的有些过分了……
只是还不待他抓住脑子里闪过的想法，陆祁宋已经再次开了口：“向霖，你之前说副总让你做手脚的文件是哪一份，有没有发出去？”
“陆总，现在还没有发。”向霖看起来有些害怕，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闻言，陆祁宋满脸阴鸷的笑了笑，低声问道：“没发？你之前不是说副总让你做手脚的是经我签字的文件？那至少也是三天前的了，怎么现在还没发？”
一听这话，陆振峰心里对陆祁宋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彻底打消了。如果真的说他陷害陆劲松，那实在太勉强了些。
要真是这样，他怕是恨不得尽量补话里的漏洞才对，怎么还会去挑毛病？更何况，向霖的事情还是他打电话告诉陆祁宋的，就算他想要安排，时间方面也有些欠缺。
这样想着，陆振峰的目光便落到了向霖身上。只见她双手捂脸，肩膀轻颤，就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不堪：“我，我不敢。在你签字后，我就直接扫描了下来，然后找人篡改重新打印，可是，我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陆总，我永远都记得是你把我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我记得，我全部都记得……”
向霖一边说着，一边因为悲伤过度已经跌坐到了地上去。
“既然你都记得，为什么还要帮副总？”陆祁宋冷笑一声，没留半点情面。
被他的冷哼声刺激，向霖总算是抬起了头：“陆总，我也不想的。但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女人，这些年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扛着，我也累啊。副总他成熟，对我也温柔，我，我……但我没想到，他和姜凝居然也是这种关系。我要是早些知道，我绝对不会犯傻……”
陆劲松刚想开口反驳向霖，就被陆振峰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通话清单，陆振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陆副总，你自己好好看看。”
在递手机给陆劲松的同时，陆振峰开口说道：“向霖，既然你是总经理的人，那你就交给总经理处理。至于陆副总，你工作这些年还没休过假，先把之前攒的假期休完吧。”
“爸……”闻言，陆劲松差点没直接把手里的电话给摔了出去，满脸惊慌。
见他这副模样，陆振峰却没有半点留情：“还有那个姜凝，我记得，家里佣人张嫂的女儿，也是这个名字吧……”
说完，兀自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给我查查，总经理秘书助理姜凝的情况。”
听到这话，陆劲松心里的震惊更是直接被放大了。姜凝，怎么会是张嫂的女儿？他之前只是想着在陆祁宋身边找个合适的人帮忙，见她安静老实便列为了目标，却不想，竟会是张嫂的女儿。
“陆总，对于副总经理一职，你有什么看法？”陆振峰一脸愤懑的坐到陆劲松的办公桌前，脑子正在高速运转着。
“既然这位置是大哥的，那自然应该由梓轩来坐。况且，他现在在市场部的确很努力。”陆祁宋坦然至极，这根本就是他计划好的。
陆振峰那么精明一个人，只要细细一想，自然不可能对他毫无怀疑，但他主动将陆梓轩推上位就不一样了。
在老爷在看来，他和陆劲松再怎么争，也不过是为了权利罢了。只要他肯把陆梓轩往上扶，就代表他根本没有一家独大的心思。到时候，就算有证据指向了他什么，陆振峰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这事儿根本就不会留下半点证据。他从头到尾，可都是处于被动状态的。事情，是陆振峰自己发现后打电话告诉他的；就连下楼，他都是被老爷子硬叫下来的……
“梓轩？”陆振峰听他这样说，的确有点惊讶：“你确定他可以？”
“以前的他我的确不敢说，但现在他的业绩的确很好，平常也足够努力。到时候大哥完全可以慢慢带他。”
陆祁宋这话说的委婉至极，既提醒了陆振峰对于陆劲松的处理，又变相了表达了自己的大度，直接将自己的嫌疑瞥了个一干二净。
果然，一听这话，陆振峰气的差点直接把陆劲松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给扔掉：“他带？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敢让他带！梓轩我会调上来先跟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副总一职暂时空缺。”
说完，陆振峰便打算站起身来，恰好这时电话也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他毫不犹豫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陆振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并且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要不是碍于向霖还在场，怕是早就已经对陆劲松动手了。
这个孽子，竟然连佣人的女儿都不放过，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张嫂面前说话？难不成，还要叫她一声亲家？
心里憋着口气，陆振峰却不得不努力压抑：“陆副总，你收拾一下，立刻进入休假状态！”说完，便愤然离开。
待老爷子走远，陆劲松才质问起了陆祁宋来：“祁宋，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就是这样算计我的？”
“大哥说的哪里话？分明是你算计我不成才是。”陆祁宋冷笑一声，眼里尽是淡漠。
他这话其实也没说错，之前姜凝交上来的文件，不就是他的杰作吗？只是他一直忍着没说罢了。
“你，你……”陆劲松的右手不停颤抖着，“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矛头指向了向霖：“你竟然算计我！”
“副总，你别含血喷人。我是听了你的指示才背叛了总经理，你居然还反咬我一口。”向霖坐在沙发上惬意得很，只是扭到的脚还是有点痛的。
陆劲松闻言，不禁嗤笑了起来：“呵，背叛？我倒是想知道，你和总经理是什么关系，为了他，你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拿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