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正从门外走进来，语气直率：“这场戏分明是你自导自演。”
“萧子渊！你要不要脸？！”
“小姑。”萧子渊笑着唤她。
“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萧菀别过脸，格外生气。
萧子渊依旧在笑，笑却不及眼底。
“那天晚上，我可是遇见了大嫂，有大嫂为证。”
季舒瑶看着萧子渊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萧子墨却抓紧了她的手，语气直率：“那天舒瑶跟经纪人会面，我在楼下等她。”萧子墨这样一说，自然没有人敢揪着这件事不放。
“依我看这件事就这般，不许再行计较……”老爷子皱眉出口道。
萧子渊心口怨气难平：“如果是我爸呢，如果我爸还在。爷爷会高抬贵手吗？”
老爷子沉默。
萧子渊起身怒道：“如若他错了自有法律制裁，不认就是不认，百分之五也妄想填补什么。”
老爷子倒是无所谓，只是老夫人听见这话，只怕该是要伤心。
萧子渊在福利院之后的经历一概纠察不到，这点更让老爷子不安。
“既然填补不了，你就将手里的东西都交出来……”
现在是萧子渊反客为主，要计较此事。
“爷爷是诚心诚意，不想让我再见奶奶？”
老爷子一贯雷厉风行，轻轻一眼便能洞悉旁人的心思。
萧子墨的情绪偶尔都能洞察半分。
眼下，却看不透这表面单纯的孙子是什么心思。
血统纯正，但后面十年的履历空白，足以证明其身份不简单。
凝固的气氛一点点蔓延。
季舒瑶出口道：“血脉无法改变，眼下事情已经解决。家庭和气最为要紧。妈，我想跟你说点事。小姑！”
萧子墨看着季舒瑶，半晌也没等到她喊自己，有点生气。
“行了，近一个星期，就别来老宅晃悠了，奶奶还没好。”说完萧子墨便带着赵杨出了老宅。
萧子渊看着一旁的老爷子，眼底又生出了些许阴暗。
迟早属于他父亲的一切，他都会帮他夺回来。
隔日。
季舒瑶正坐在会议室里，萧子墨还没来，这次跟江家有一个合作，需要她提前熟悉。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提前熟悉的。
有些无聊。
也就是合作方相互嘘寒问暖一下，再一起吃个饭。
季舒瑶捏了捏额头，翻看了一下合同，种种指标，表为合作，实为扶贫。
这份合同诚意全无。
“谁拟的这份合同？”季舒瑶举着文件问。
天天一大堆事，还得管这个合同。
“法务拟的？”
众人皆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合作方来了，领头的人是江可，依旧带着一副小白花的笑容，盈盈走来。
江氏——江可，也不奇怪。
“这份合同是江氏拟的？”季舒瑶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江可脸上的笑容依旧：“这份合同子墨哥哥看过了，说是没有问题，可以签署。”
众人面上的表情顿时五光十色。
季舒瑶托着下颚，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我说有问题，这合同也签署不了。”
江可依旧是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子墨哥哥已经签字了。”
季舒瑶眼底有些发黑，总觉得有点酸。
这可是一个亿的投资。
这是萧子墨故意放江可来膈应她呢，看她不放傅何桓去膈应他。
看谁先坐不住。
季舒瑶把手机一放。
“虽然萧氏产业够大，但也不做亏本的生意。重新拟定一份合同，就改几个数据。”
江可不肯，眼眶发红生出了几分委屈。
“子墨哥哥已经定好的，你为什么还要更改？”
随行的江氏员工讽刺道：“季小姐喜欢因公徇私？”
季舒瑶冷声道：“我不管是谁定好的，只要对萧氏不利，我便有权利否决。”
江可还没说话，底下人便愤愤不平了：“否决也没有用，季秘书你也清楚，签了字之后，合作已经生效。”
‘秘书’的两个字咬的极重，周围聚集了不少人，等着吃瓜。
季舒瑶倒是满不在意歪了歪头：“萧家的产业，我占一半。你说有没有用？”
她都没有抬眼，只这句话便让江可完败无所遁形。
偏偏她还挺直了腰杆，假装大义：“我知道你计较我跟子墨之前的谣言，可你应该清楚，谣言只是谣言。不应该带入公事当中。”江可语重心长。
“你也配让我嫉妒？”
她配吗？一个谣言而已。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炸开了锅。
江可更加待不下去，奈何她段位高，轻轻一笑，倒有几分悲怆的感觉，更显得楚楚可怜：“倒是我抬高自己了。”
说完江可便带着一众员工离开了现场。
小群里炸开了锅。
“劲爆劲爆，前任官配遇现任！”
办公室八卦顶级放送。
“听说，原本咱们萧总，跟小江总是一对儿？”
“何止是一对儿，那江可看见咱们总裁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咦~描述的难看。”
“怎么说，都是江可单方运营投怀送抱，我可没见咱们萧总主动过。”
“咱们萧总对谁主动过？”
“不知道。”
“你们刚才是没看见季秘书怼那个江可，哈哈哈，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看着就爽歪歪！！！”
“什么嘛！一看这种女人就不能娶回家，一点也不贤惠！就是一个秘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知道萧总什么眼光，这种女人，都配不上我……”
“楼上那个，猪跟你挺配！”
萧子墨看着屏幕，婆娑了一下下巴，目光明暗。
到哪一步，季舒瑶会自己投怀送抱？
刚刚进门的赵杨，触及到萧子墨的目光，觉得瑟瑟发抖，背脊冷汗直冒。
这是又怎么了？
“这个人开除。”
说完萧子墨把手机转过去。
赵杨看到了聊天记录，惋惜的叹了口气，明明挺有能力的，都要升高管了，偏偏长了一张嘴。
“是！”
“江总要见您。”
“进来。”
季舒瑶上楼找萧子墨，上的直身电梯。
平白的日光下，可以看见萧子墨面前站着江可，两人距离相近，江可踮起脚尖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不会要亲上吧？